這時,祁長晏扔了張顱衣領。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冷冰冰看他,“以后,別再在我夫人身上打那些骯臟的主意。”
張顱氣瘋了,但幾乎氣瘋的他,此時卻還不如最初挨了一拳時的膽勁大,這會兒面對如此冷漠看著他的祁長晏,不知為何只是握緊了拳而已。
之后,更是到祁長晏的身影都漠漠而去了,他也只是沉著臉坐于原地。
他一邊怒于姓祁的竟然敢親手打他一邊又漸漸恍悟這就是他的陽謀最主要的是,剛剛屋子里只有他和他,他就算有心狀告都找不到旁觀的證人。
還有又能找誰狀告呢
郡守姓祁的就是郡守
陛下他是陛下外甥,也誰人不知,陛下對平寧公主兩個兒子都頗為賞識。
御史這倒是行,但還不夠丟臉的,且幾乎有九成可能,最后他得不到公道,就算得到公道,也只是祁長晏受一句不痛不癢的斥責而已。
這么一想,越想越憋屈。
找人狀告還不如他也如法炮制把祁長晏揍一頓呢張顱郁悶至極。
郡守府。
嬿央在祁長晏回內寢后發現他手背上有道血痕。
發現之時問了,“怎么劃傷了”
祁長晏“”
垂眸看了看手掌上的口子,她不說,他倒是一點沒發現手上傷了。
至于怎么傷的他想到了張顱腰上束的腰帶,估計是揍他時不小心刮碰了下。
“無事,是治所里的門邊有倒刺,不小心劃了。”
“那我拿膏藥給你擦一擦。”
嬿央去拿,祁長晏頷首道好。
藥膏拿回來后,嬿央給他敷膏藥,敷著敷著,祁長晏長臂一伸,擁了她過來。
忽而被他擁住,嬿央笑看他一眼,這一笑,見他眼神反而沉沉的湊近了她,且忽而,嘴角被他一摸,唇上緊接著一燙。
嬿央忍不住嘴角越彎,但膏藥還沒涂好呢,被他吻了兩下,便又抓著他的手給他敷。此時再給他敷,自然已是她完全靠在他懷中的姿勢,且男人手臂強勢的,非要攬著她的腰。
也時不時,嬿央覺得發頂一重一輕,是他的下頜抵了她的發頂。
這般互相環靠著,膏藥便好像忽然也涂的慢了,嬿央此時還未察覺自己對他這小小一個口子,不知不覺竟涂了許久。
是到抽空與他笑語了幾句時,下意識又摸他傷口,卻被男人反手握緊了手掌,才察覺他手上的傷其實早已涂好了,但這時,她卻還被他擁于懷中,兩人坐在一處一言又一語。
不自覺回悟,回悟時失笑,又記起好像還有別的事要做,便和他說了一聲,往別處去,但祁長晏淡淡一聲,說讓嬤嬤去做便是了。
一聲后,他直接朝外喊了聲嬤嬤,把事吩咐下去。吩咐過后,兩人的內寢里祁長晏沒讓再進過外人,只他因為傍晚那事,這時看著嬿
央,又看看自己手背上已經涂好了藥的口子,瞇了瞇眸,說“以后但凡張家來的帖子,無論什么事,你都不必顧念什么人情過去。”
嬿央“張家又惹著你了”
祁長晏“嗯。”
嬿央因為上回張顱的事本來也沒想和張家再有什么交道,對此自然是說好的。
“也不必給他們送帖子。”這是要徹底和張家斷了往來的意思。
“好。”
一聲好后,祁長晏捏捏她的手。這一捏,覺得嬿央的手滑滑的,垂眸看了看。
嬿央也覺得自己的手滑滑的,一看,原來是手心里不知何時沾了未勻開的膏藥。失聲哂笑,她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