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暗中踢他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在場人多。
祁長晏也勾了唇,拿了杯子過來給霽徇漱漱口。但等霽徇漱過口似乎終于好些了時,男人倒是還說“還要不要嘗”
霽徇委屈巴巴看一眼爹爹,隨后埋臉進嬿央懷里,都不想說話了。
祁長晏彎了嘴角。
嬿央倒是暗中看他一眼,后來,宴散回屋時和他算舊帳,“你倒是手快,我都沒回神呢你就把酒給霽徇嘗了。”
祁長晏則說“給他嘗嘗,他就死心了。”
“而且那酒也不烈。”
“下次不許了。”嬿央看他。
祁長晏點頭。
因為下次那小子肯定打死都不張嘴了。
想著,倒是又笑了,嬿央見他笑,則沒好氣的拍了把他胳膊。
拍過,這事自然沒再反復的說,她去看看嬤嬤東西收拾的如何,明日便要回邯輔去了。
此次陛下特地多準了祁長晏一日假,不然其實今天他們一家子就該起程回邯輔去的。
看過一趟,回來就歇下了。
不過躺到榻上時,倒和祁長晏又聊了幾句。
“韶書說明早想拐去我家那邊一趟,她說記得那邊有家很好吃的豆腐腦,明日想去嘗嘗。”
祁長晏自然沒有不應的,“行。”
而嬿央睡前無意提得這句豆腐腦,倒是讓祁長晏后來夢中夢到了兩人未成親前的情形。
其實在認識她之前,那家豆腐腦他也吃過,當時是路過這邊,看買的人多,所以讓身邊的小廝也去買了一碗。
那時是八月份。
現在想來,當時好像還看到過她身邊的人。
那就是環枝,因為他的小廝才拿了豆腐腦回來時,就見在小廝前面,一個丫鬟正好拎著個食盒出來,里面也裝的是才買的豆腐腦。
當時并沒多在意,那時的環枝于他而言也只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從何在意
那個食鋪的豆腐腦后來只吃過那一次,不是味道不好,而是那次確實是因順路才過去,后來從沒想過特地麻煩一趟就為吃碗豆腐腦。
所以之后在馬場再見到嬿央身邊的環枝時,曾經那從未特地留意的一眼,自然也就沒想起來過。
那次見她印象確實挺深刻,第二次喝了點酒再見到她時,也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自己都奇異,明明還隔著好大段距離,甚至當時她都是背對著她的,他倒是直覺那個人就是林成的妹妹。
他后來知道了她叫嬿央,林成一次偶然
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她這會兒是撐著傘的,因為下雪了。
他也是因為今日正好下雪,又是荀休,所以來這處從前愛來的酒樓,要了間安靜的房間,拿小火爐邊煨酒,邊賞雪。
雖下雪,但路上行人不算少。
至于打傘,幾乎可以說是寥寥了,隨著雪花大了,打傘的人卻依然不算多。
不過她是其中一個。
祁長晏看了看還在下的雪,這樣的天基本上他也不會打傘的,甚至母親也不愛讓丫鬟給撐傘,因為覺得麻煩,淋了雪回屋拍拍或者干脆換件衣裳就是了。
但想到林家原本是九稽那邊的人,倒也不奇怪了,他自然也去過南邊,那邊冬天下雪打傘的人倒是多。
不知不覺看得久了,直到她走遠了。
這時,許冀和他說酒煨的差不多了。祁長晏回頭掃了眼,掃了眼之后,忽而一想,不知怎的,倒是說“把東西搬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