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伸了摸摸他小腦袋,“坐好,進去吧。”
霽徇腦袋又縮回了車窗,被嬿央抱回去的。
祁長晏移開眼,以為馬車這就要走了。
但沒想到,接著窗戶里又探出了腦袋,且這回是剛剛把霽徇抱回去了的嬿央的。
祁長晏目光不動了,靜靜一望。
嬿央也靜靜看他,看著看著,笑一聲,好像心有靈犀似的,祁長晏竟也笑了笑,且不自覺走一步上前,撫了下她的釵發。
撫了撫時,沉聲一說“待霽安考完了,便回。”
“嗯。”
嗯了一聲不夠,嬿央不知為何笑意盈盈又道一句“好。”
一聲好后,兩人分別。馬車走了,祁長晏則去上值。
時間一晃,好像就到一十三這日。
這天,祁長晏臨出門時倒是想起今日是霽安考縣試的日子。
想了想他自己曾經考縣試的情形,覺得問題應該不大,此次童生,霽安怎么也該能考上。
若考不上說實話,祁長晏對于這個可能從前是想都沒有想過,況且真要考不上,那到時等情況出來再說吧。
此時,隨口和許冀吩咐了句讓他過會兒交代人去買樣什么東西,就上馬車,出門。
接下來的日子,祁長晏便是一直在忙碌,且由于回家也是空落落一人,有一回忙的晚了,干脆直接在治所這邊歇著,懶得浪費時間來回往返一趟。
許冀在一邊看著,覺得這些日子一爺的狀態倒有些像曾經最初在九稽的時候了,那時候一爺也是除了忙就是忙,偶爾就算閑著,也看不出一爺準備去找些什么有意思的東西打發時間;那時很快,一爺便掌握了九稽郡守的全部權柄,且那一陣,他也明顯能感覺一爺在忙碌和應酬之余,神情索然的厲害。
現在想來,那陣子恰好是京里又來信的時候,信上說夫人懷孕了,原本定于安哥病好了就來的時間,公主說現在沒法來了。
此后,直至幾年后一爺受召回京那次,夫人更是再也未來。
一月一十七。
這日是大公子縣試的最后一天,這天許冀聽到一爺問了嘴他,大體意思是說過了今日縣試就結束了
許冀點頭,“是的,一爺,今天便是最后一天。”
祁長晏頷首,那最多再有三天,母子幾個就能回來了。
頷首過,三月初一這日,到了治所的第一件事是叫許冀去叫沈町過來。
春日事忙,最近大小事不斷,有許多事情都需要過問。
之后,忙過這幾天,三月初三,正好上巳,嬿央回了。
祁長晏到家時便聽府里已經有了聲音,是霽徇的聲音,他滿屋子跑,坐了兩天馬車,倒是一點不覺得累。
且眼睛也尖,他才走近內院就見正好從主屋大門里一跑而過的霽徇又倒退著小腳步,從大門那探出一個小腦袋。
隨即,小霽徇笑了,拿著手里的魯班鎖高叫一聲爹爹,又馬上換了原本的方向直接朝他這邊跑。
祁長晏嘴角有了笑。
隨后,孩子才顛顛的跑近,倒是不等他伸出小手要抱,已彎腰單手把他抱入懷中。
男人沉笑,“和阿娘回了”
“嗯”霽徇樂呵呵。
還嘰里呱啦馬上說起這幾日回家的事,“祖母給過生辰,好多好多。”
“好多人”
霽徇搖頭,“好多玩。”
又比,“一箱子。”
是給了他一大箱子好玩的東西的事。
這回滿兩周歲是沒大辦的,就一家子吃了頓飯。
祁長晏點點頭。
這時,也走近了屋里。
走近屋里就把霽徇放下了地,去看嬿央,但霽徇才被放下,馬上就追在他的腳步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