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冀笑笑,“謝謝小公子。”
霽徇跑了。
累到他了,找阿娘要水喝。
“阿娘,水。”趴到嬿央懷中,仰起小臉。
嬿央讓丫鬟倒點水,只讓她倒了很少的一點,方便霽徇捧著喝,別灑出來。
霽徇喝完時,韶書給了他一個桂圓。
霽徇收起來。
禮尚往來,把杯子遞給韶書,“姐姐喝。”
韶書看一眼杯子,不喝。都沒了,喝什么。
“你自己喝。”
霽徇夸一夸,“姐姐好。”
韶書大樂,嬿央也不禁樂了。
一邊的侯嬤嬤幾個忍不住也都彎了嘴角,許冀在其中也是,彎過嘴角,晚上見二爺和夫人看著小主子們在亭子里熱鬧賞月,不由得想起曾經在九稽的時候。
那時夫人還沒來。
那年也是二爺頭一回一人過中秋。
曾經二爺未成親生子前,二爺都未一人過過中秋,如今卻是要一人獨自過。
那會兒有大爺,還有公主和國公爺,國公府的中秋從來不會冷清。
有幾回甚至是在宮里過的,宮里的中秋熱鬧也只多不減。
后來大爺成了親,府里多了大夫人,再之后二爺也成親,后來又有子嗣,國公府中秋之日人丁愈旺,更加熱鬧。
可如今曾經年年都有的熱鬧,到今年夫人再度有孕,二爺的中秋卻是頭一回冷清成這樣。
甚至這天二爺也沒歇,是在治所這邊留守。
晚膳時分的月餅也沒動,全讓他分給了下面人。
許冀“您不吃些”
這里面有些月餅還是京里特意寄過來的。
祁長晏“早上吃過了,這東西嘗點味就行,你拿下去看看有哪些人在,分了吧。”
許冀嘆氣,行吧。
月餅分了,被分到月餅的人倒是高興,其中幾人還特地過來致謝。
他們不是一起來的,是先后來的。
二爺對此也沒有覺得不耐煩,一一耐心和他們說了話,待他們走了,才乏了似的松了松神情。
這時,問了句他什么時辰了。
“快二更了。”
祁長晏望一眼外面,竟然已經快二更了。
坐了一會兒,后來他向外走,走到門外后駐了足,仰頭看天上。
月似圓盤,今夜的月光很亮。
看了幾眼,神色一漠,又進了屋里。
進屋后就歇了。
屋里有榻,能供他休息。
這夜祁長晏做了個夢。
夢中竟然夢到上回那次有人想借機獻人的那次應酬宴上,她竟也在那間酒樓。
但她在另一間房里,且身邊未有霽安。
他是直到筵席尾聲才知道她竟然在的,且也看到了那幾個女人進屋。
是許冀發現了她身邊的李嬤嬤,悄悄過來附耳一聲,他才知道的。
祁長晏覺得是許冀看錯了,她怎么會來呢霽安病好后母親說她懷孕身子不穩來不了了,后來月份大些了,又說她孕中反應厲害,來不了了。
最近,又說她即將生了,肚子大不宜遠行來不了了。
來不了,來不了,他唯獨記得來不了這二個字。每回京里來的信上,都有這幾個字。
哦,也不是,這回快至中秋時京里來的信就不是,里面壓根就沒提這事了。
祁長晏早已對此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