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晏“讓人再備些香,我也去給祖父祭拜一番。”
老仆沒有不應的,馬上讓人去備香。
敬完香,祁長晏沒馬上走,靜靜看了會兒林家老宅的祖祠,又守了會兒,他這才去嶺昌縣縣衙一趟。
來都來了,順道看看嶺昌縣這邊的情況。
當夜,是很晚才再次回到林宅,今夜歇在這。
老仆安排住處時,先問一句“您住小姐曾經那間屋子”
祁長晏“嗯。”
“老奴這就叫老嬤嬤去安排。”
趁著老嬤嬤換被褥的功夫,祁長晏又去祖祠看了看,這夜祖祠的白蠟燭會一直點著,直至天明。
不一會兒,老仆再次過來,“姑爺,被褥都鋪好了。”
祁長晏點頭,走向嬿央房間。
一路走過去時,聽到老仆感嘆了下,“小姐的閨房曾經還是老太爺和老夫人親自布置的呢,那時小姐才三歲多,開始一個人睡了。兩位老主子不放心,白天親自看著,晚上怕小姐害怕,還特地又來了兩趟。”
可惜,如今老太爺和老夫人都走了,物是人非。
祁長晏“那她當夜可有害怕”
老仆笑了,“怕了的,后來又跑回夫人那去睡了。”
“不過也就只那一夜跑了回去,再之后小姐便漸漸習慣一個人睡了。”
祁長晏聽著,少有的也笑了下。
到了嬿央房間,吩咐其他人都出去后,原本要直接躺下就歇的身形停住,靜靜看起了她這間房。
房里她曾經的生活痕跡已經沒有了,各處都歸置整齊,不過走走看看,到也能看出蛛絲馬跡,比如她曾經的繡架,靠窗一處戲耍的琴架,還有邊上的書架,以及其他一些零碎東西。
看了幾眼,過去翻了翻那些書,有琴譜,有雜曲,甚至有她自己裝訂成冊的一些畫樣,可以想見她曾經在這邊的日子一點都不枯燥。
祁長晏又都放了回去,這時已經夜深了。
夜深本來都該歇下了,但隨后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卻怎么都睡不著。
睡不著,干脆起來連夜趕回九稽郡城。到了郡城直接去治所,隨后本打算是給許冀放一日假,讓他白天去歇歇的,但沒想到上午時他收到皇帝舅舅來信,因為堤堰一事,皇帝舅舅讓他回京細說情況。
許冀這個歇,就只能是在江上的大船上歇了,乘上趕回京里的大船,祁長晏再次讓他去休息吧,不必在他跟前候著了。
但許冀見二爺放他去歇,自己卻好像不是打算休息一會兒的模樣,您不睡一會兒您昨夜便沒有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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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長晏“不必,我還有精神,你下去吧。”
許冀沒說什么了,先去歇一歇,他的確有點累。
祁長晏看了看昨天順手從嬿央房里拿走的一本書,這是她讀過的一本子集,上面有些地方還有她的批注。
批注的都很正常,但翻到中間頁時,祁長晏翻書的手停住了。停住的地方夾了一張紙,上面是她的字跡。
他攤開看了看。
勞燕分飛,分久離心幾個字讓祁長晏僵了臉,接著是木了表情,心想她倒是寫什么不好,不知看了什么東西寫下這幾個詞。
冷冷掃一下,不再看,把書扔在一邊。
八月初,船行的很快,這日抵達京里。回京之后照例是直奔皇宮,待和皇帝舅舅親自說過堤堰所有情況了,這才能回國公府。
他回到國公府時天色已黑,進府后便未讓人去驚動父親母親,直接回了東院。
踏入東院,逐漸步入主屋。
可快到主屋之時,明顯看到主屋外是有人特地守著的架勢,還是一種特意不讓人靠近的架勢。
祁長晏久處官場,一眼看了出來。不由得瞇了瞇眸,接著,無聲抬手揮下了見到他極其驚訝,又反應過來似乎要進去告訴嬿央他回來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