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之后夫人夜里睡下后次日又長睡不起,府里人緊急叫了大夫來,她們受嬤嬤盤問夫人可是這幾日有過不舒服,猶豫一下,才說了夫人診出懷孕的事。
這時也壓根不用她們說了,刑大夫一診脈,已經看了出來。
李嬤嬤“”
忍不住發了火,怒氣沖沖,“這樣大的事你們昨日回來不說,到現在問了才知道說是這樣教你們規矩的”
兩個丫鬟張了張嘴,啞然,“奴幾個以為,這事夫人會說的。”
說什么啊,夫人壓根什么也沒說李嬤嬤祈禱最好這胎沒事,否則
否則怎么樣她也不知道,頓生無力感,怪兩個丫鬟也不單純是她們說不說的事,夫人也沒有和她說如今夫人還忽然睡了這么久,現在的具體情況以及身體安危全都難辨。
唉李嬤嬤發愁。
好在,刑大夫說雖胎氣不穩,但好在情形也不是太差,現在就等夫人歇息好之后喝過安胎藥好好養著就行。
李嬤嬤謝天謝地,同時趕緊派人去告訴公主夫人又懷上的事。
在嬿央此時長睡不起的前一晚。
嬿央晚膳時分胃口也一般般,吃過后哄睡了兒女她就回房了。
回房讓嬤嬤也去睡,她獨自一人待著。
已經感覺有些累了,但累了卻又好像睡不著一樣,一時半會兒沒去榻上。
嬿央心想估計是下午那會兒睡多了。
但到底是因為什么,她自己知道。她心想她嫁的丈夫還真是個易招蜂引蝶的啊哂一哂,坐到了曾經新婚時期她第二天起來伏案寫過東西的那張書案跟前。
坐著坐著,想起了兩人定親后的一次,那天是重陽節,家里那天登山去了,登山回來,嬿央是最后一個下馬車最后一個進門的,但最后進門,在父母先于她踏進門時,已經聽到了那聲長晏二字。
嬿央神情瞬空,她愣了一樣的想,他來了他沒說他今天要來啊那他豈不是跑空了一趟
腦海在這片刻里閃過了許多念頭,隨后,她是微微滯了步子,才在他回應父母的聲音里,又緊接著已越過父母大哥甚至弟弟看向她這邊的眼睛里又往前一步。
這時明明她前面還有大哥的身形擋著的,但他比大哥還要高上一些,所以好像僅憑她忘了移的目光,又僅憑這忘了移
的目光里目所能及處看到他發冠的輕微動作,已經知道他此時是看向她了的。
那種感覺heihei那種在大哥往旁邊偏了一步,毫不意外中剎那看到的果然是他深黑在看她的眼睛時,心中未動一下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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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他在家里留了飯,她和他已經定親,這樣年節里他留個飯是不要緊的。
飯后是大哥去送他,大哥回來時給了她一個東西。
“什么”
“你自己看,長晏讓我遞的。”
嬿央看向他遞來的盒子。
后來她看了,里面是一塊雕得活靈活現的茱萸鎮紙。上面各個茱萸結成一串,雕得通透又光滑。這塊鎮紙她到如今還用著,就在這張書案上。
嬿央視線看過去,不自覺間一直盯著它看了許久。
到眼睛眨了又眨,才撤回目光去躺下。
而剛剛無聲間看得越久,此時心里就越明白她和他連成親前的那樣也回不去了。如今,還有個杜雪若對他有心思。
嬿央頭疼嗎頭很疼,非常疼,但更深一層次,難以紓解的是心里面,對于兩人現在的情形她前所未有的悲觀。
這夜夜里她連醒了兩回,醒一回腦袋暈一點。她覺得可能還是懷上這胎鬧得,所以摸了摸肚子。
之后時不時仍然摸一下,摸著,腦袋里又輕又重的感覺間卻想的是從去年起祁長晏回來的每一幕,想著想著,她摸緊了肚子,潛意識間又不愿去深想了。
覺得兩人之間所維系的已經徹底斷開了的,又豈止是他一個人
這一次后,再次陷入睡中無意識時嬿央久久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