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晏也笑笑,又摟了摟她,隨后把她手里的空碗拿了,放在一邊。
碗沒了,嬿央的手也就空了,下意識還是動了動指尖。
指尖沒白動,她眼睛忽地彎了,朝一個方向招了招手,笑說“過來。”
那個方向的身影立馬跑了過來。
是霽徇和韶書。
“阿娘,你醒了”
“嗯,阿娘醒了。”她點點頭。
又說“是過來看阿娘醒了沒”
“嗯”韶書點點小腦袋。
同時樂滋滋的從小兜里掏出一塊糖,“阿娘你吃糖,吃了糖喝藥不苦。”
韶書看到剛剛爹爹拿開阿娘手里的碗了,以為阿娘是又喝了藥。
踮踮腳,“阿娘,你吃,不苦。”
嬿央失笑,把韶書攤開的小手又合攏。
“阿娘沒喝藥,喝得是湯,不用吃糖。”
“不是藥”
“對,不是。”
韶書哦一下,把糖又揣好,那行吧,留著給阿娘下回吃。
但沒能留到下回,一會兒茶煮好了,坐在小石頭上喝茶,見霽徇忽然捧著茶杯扭向她說糖時,給他了。
霽徇把糖放杯子里。
才放進去,打算勻一半給姐姐。
“姐姐,你喝。”
“我不喝。”韶書不喝放了糖的茶。
且要是知道霽徇是要把糖放茶里,她一定不給他。在韶書看來這是怪味道,弟弟也太愛吃甜。
捧起小杯子,韶書把小茶杯里的茶一飲而盡,喝完見霽徇也喝完了,牽著他走。
霽徇不樂意走,他就想在阿娘跟前玩。
小短腿不肯動,稚氣說“姐姐,我在這。”
“不走,不走。”
但他不樂意走韶書也把他牽走了。
爹爹讓走了韶書知道爹爹最近喜歡多多的跟阿娘在一起,她乖
霽徇也得乖
韶書二話不說拉著霽徇跑走,完全不管霽徇已經撅高了的小嘴。
嬿央看得輕笑,眉眼俱歡。
翌日,歲除,這天從早到晚一直都很熱鬧,廚房里的香味也從早到晚一直就沒停過。
雖昨日已經提前備了一些吃食,但今日要現做的也仍然一樣不少。
韶書已經有些吃夠
了,霽安更是也早吃夠了,即使昨天他壓根就沒去廚房,但一樣樣的吃食他這邊昨天也一樣沒少。可吃夠了,今日在霽徇蠢蠢欲動總往廚房跑時,還是跟著最小的的他往廚房里去了好幾趟。
每一趟出來,手里都拿著最新做好的吃食。
或是大骨棒,又或者是又現蒸的什么丸子或包子,總之吃食五花八門。
霽徇還記著嬿央,每回都拿小手多拿一份,要給嬿央。
霽安瞥瞥他,瞅著霽徇手里拿的大包子不說話。
阿娘肯定不吃,爹爹也肯定不會讓阿娘吃。
這個包子是純肉的,太膩湯又太油,不適合阿娘吃。
果然,之后霽安見爹爹瞧弟弟拿了個包子過來時,是先看著他問,“什么餡的”
“爹爹,純肉餡的。”
霽安看爹爹拍弟弟肩膀了,說“阿娘不吃,霽徇拿回廚房去。”
是讓他拿回廚房去,而不是讓他自己吃。
祁長晏還再次看霽安,讓他之后攔著些霽徇。
“霽徇吃了不少是不是別讓他再往廚房去了,別把肚子撐破。”
霽安“好,爹爹。”
霽徇卻仿佛爹爹話中說得不是他一樣,不僅沒管爹爹讓哥哥不再讓他去廚房的事,還踮踮小腳仍然把包子往爹爹跟前拿,完全沒聽進祁長晏說得嬿央不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