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嬿央頭一回在夜里來這邊,她看著覺得有些陌生。
所以只由他帶著她走,他說走哪就走哪。
走到主屋,笑了。嬿央看一圈屋里,接著望他,“已經提前讓人收拾過了”
和記憶中帶著兒女來得那次不大一樣,今天屋里明顯是有人收到消息把這里打掃一新過的。
嗯。”祁長晏頷首彎唇。
從回來的那天就想著帶她過來一回了,可惜直到今日才有時間。
“這幾天讓人把被褥都換過曬過了,不會讓你覺得冷。”
又牽牽她繼續往里走,“你還沒在這邊歇過,今夜看看有哪不適應的,以后叫人改。”
嬿央搖頭,哪里會有不適應呢,只要有得睡,在哪睡都是一樣的。
接下來一切細看起來也的確沒有任何不舒服,這里面的布局她覺得都很順眼。
只一樣
嬿央看向那幾個鎖上了的柜子抽屜。
上回來時,韶書扒拉著這幾個鎖頭說阿娘打開。她沒有鑰匙,哪里打的開。
如今,嬿央望一望忽然也挺想知道他特地鎖上的這些柜子里面到底都是什么。
抓抓身邊的他,指尖抓了他的手掌。祁長晏握住她的,眼睛望她,“嗯”
嬿央指向那,“那幾個柜子里放得公務”
祁長晏瞥過去,輕輕瞇了瞇眼睛。下一瞬,又望她,摩挲摩挲她的手,“不是。”
“那是什么”
“想知道”
嬿央輕笑,“想啊。”
又回憶般說著,“你在九稽的頭幾年,我帶韶書和霽安來過一次,韶書那時很好奇,說讓我打開看看。”
“可我沒有鑰匙,打不開。”說到這,嬿央的聲音有點輕了。手上則不由自主似的,已伸出去摸了摸最近的一個鎖頭。
是啊,那時她沒有鑰匙。
想到這,摸著摸著,自己一哂,禁不住想笑著搖搖頭。剛剛竟然有點出神似的,一幕幕把那天帶著韶書和霽安來的情形想得無比清楚。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時孤身帶著兒女過來,看著這間房時心中是有些復雜的。
復雜于她和他成親幾年,卻好像彼此都沒了解彼此太多。
譬如這里鎖上了,仿佛還是這回女兒好奇的說要看,她才注意到。
嬿央垂眸,無意間手指又摸了摸鎖頭。
而這回,手背上一暖,他包了包她的手,與此同時還有他說話的聲音,“嗯,想看那我打開看看。”
嬿央點頭,想看啊,很想看。
遠不止韶書對這幾個鎖上的東西好奇,她也好奇。
祁長晏勾唇,捏了捏她手指,這才從腰上解下了鎖。
但凡來這邊,他身上都會帶著這把鎖。
平日里這把鎖是放在國公府的,即使他外任也是放在國公府。
所以當初嬿央要是認真在
他給她指過的一個放東西的盒子里翻一翻,是能找到這把鎖的,不必等今天才和他說想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什么。
祁長晏邊開鎖,也把這事和她說了。
嬿央微微張了張嘴,這她曾經還真不知道,更從沒想過去翻那個他告訴過她的盒子,那時還是覺得隨便翻不好。
沒想到這幾個鎖頭的鑰匙倒是正好在里面,陰差陽錯錯過了。
腦海里正這么浮現過這幾個念頭時,接連咔噠幾聲,幾個鎖頭應聲而落,同時伴隨著的是身邊她這個男人又有了的聲音,“不是什么特別的,只是一些私人的東西,才鎖上了。”
他還抽開了第一個抽屜。
嬿央望過去。
只見他的手指在翻,他自己似乎也有點忘了,忘記這幾個抽屜里曾經到底放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