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嬿央哪里有理由說不好呢,笑著點了頭說好。他后來也確實處理的很快,只是明明要處理東西,卻一直把手臂圈在她腰上,怎么也不松了。
他還偶爾分神忽然看看她,如此幾次,她忍不住輕語一聲,“也不怕出差錯”總是這樣分神。
他的反應是一點不怕,還摩挲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摸不夠似的,一會兒改而摸她的手。
嬿央笑了,漸漸也習慣了,只是待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處理東西。
偶爾,在他要她幫忙搭把手時,給他沾印泥,遞印章。
這天,除了這會兒他不放似的抱著她,夜里入睡后,一次睜眼,也發現他竟然還沒有睡。嬿央翻個身動了動,她一動,馬上就覺他發現了,還聽他問,“怎么醒了”
嬿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了,呢喃是說,“還沒有睡”
他攬了攬她,沉聲答“嗯,覺得還早,一時睡不著。”
哪里早,都深夜了。不過睡不著應該是真,至于為何睡不著,嬿央打了個哈欠,也一時捉摸不清,便只拿手蓋蓋他的眼睛,說“早些睡吧,時辰已經很晚了。”
他答應了,說好,還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可嬿央知道他后來一時半會兒仍然是沒有睡的,在她都迷迷糊糊再次有點困意了,正想又翻個身時,忽覺他輕輕摸摸她肩膀,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是不是冷了”
沒想要她回答,馬上,男人是把被子又拉了拉,把她蓋嚴實,不讓被里鉆進一絲風,嬿央心想他還不睡
睜眼想看看他,可她這幾天趕路實在是太累了,眼睛睜不開,模糊中意識好像只是動了動,她慢慢又睡著了,睡著前還聽到他最后的一句話,“你說了不回的,別反悔。”
嬿央手指好像動了動,動了動也不知是想辨別他這句話是僅僅是在夢中,還是他又說了。應該是夢中,畢竟她早已經和他說了好的啊,他怎么會一遍又一遍的說。
過了一會兒,他自己興許也知道這一句只是多余,啞聲笑了笑。隨后她頰邊有了暖暖的觸感,似乎是被他親了一下。
臘月十八,嬿央來這邊已經有好幾天了。
當初那封和離信,祁長晏在今天也終于徹底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臘月十四就已經找到了信使,但當天問過,信使再三確認后是說這封信沒有送錯,他沿途也沒有出差錯不小心被人換了信什么的,這封信的的確確就是他從公主手中接到的那封。
信使這問不出來什么,祁長晏直接去封信問母親,信件一來一回,直到今日平寧公主的回信到他手里,事情才大明。
祁長晏看完信面無表情,得,合著是母親給錯了信,這才害他驚嚇一場擰了下神情,望著母親信上還問他的一句,臉色都要有點臭了。母親竟然問他怎么他送回去的那封信皺巴成那樣,說都沒法用了,得重新去官府辦一張
他呵呵了一聲,母親
竟然還問
她以為為何他歸還的那封和離信會變成那樣因為她的兒子被這一封信當日嚇的不輕當時是把這封信燒了的心都有了結果這時仔細一問,竟是母親不留神送錯了,這封和離書是一個親戚的祁長晏眼睛暗了暗,神情差了好一會兒。
又把信猛地一拍,心想,他真是差點被母親這一出弄得頭疼欲裂到現在想起來,依舊只是一面對就是心情不好,很不好
神情不快,不禁拿了紙落筆幾個字以后母親莫要再弄錯了
洋洋灑灑一眼就能看出怒氣的幾字
當然,最后他冷靜了冷靜,這封信到底沒有寄出去。沒意思,現在再提這事沒意思,而且就算他不提母親也不會第二次弄錯了,沒必要寄這么幾個字給母親。
最重要的是,祁長晏不想再就和離信說什么了,那日之后,這事是真的已經到此為止。以后,他不會再提和離二字,也不想和人就此一封信來來回回不斷的說,沒完沒了。
眼眸垂了垂,涼涼把信一揚,落到炭盆里,他靜靜看著信紙被火舌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