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風見裕也應了一聲,看向同事的眼神越發悲憫跟蹤的任務就是落到了對方身上。
“大概就是這樣,我這邊也會進行一些調查,如果有什么新的進展,會一起放在報告里。”
對坂口安吾和其身后特務課的探討到此就告一段落,安室透的話語里也明晃晃的表達著這次談話即將結束的信息,可風見裕也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在上司掛斷電話前問出了埋藏已久的疑問。
“降谷先生,關于那張畫像”
今天的上司太過柔和,導致他真的一不小心就問了出來。
只是話說到一半,他又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剩下的話卡在嗓子眼里,帶著虛無的窒息。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最后他還是擠了出來。
“諸伏景光已經死了。”
電話那頭的回答來的干脆,根本沒有風見設想中的那么恐怖。
風見裕也無聲的松了口氣,一邊想著自己還是太多愁善感了,一邊感慨不愧是那個降谷先生。
“不過
是一張素相而已,只要拿到照片,想畫多少張都行。”
上司的話還在繼續。
“您說的對”
風見裕也下意識的挺了挺胸,做出一副正在聆聽的模樣。
隨即又反應過來上司根本看不見,氣勢微妙的弱了少許,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心虛。
“既然您這么說,那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去調查情報是否泄露”
帶著點掩飾的小心思,他問道。
“嗯。”
降谷零輕輕應了一聲,既沒否認也沒贊同,眼前是那張剛被他打開的畫紙。
那雙上挑的貓眼在拉長了線條后透著股冰冷的凌厲,卻已久抵不過回憶的美化,無論從哪個視角看去都充斥著熟悉的溫柔。
降谷看著那張被橫豎折痕扭曲了面容的畫紙,理智否認著美好的夢境,大腦卻不由分說的為那張黑白素相涂上了色彩。
“頭發是不是長了點”
他喃喃自語著,卻不想被對面的下屬聽的真切。
“降谷先生”
聽到對面傳來疑惑的詢問,降谷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從那種奇異的幻覺中掙脫出來。
“不,沒什么。”
他定了定神,用平穩的聲線說道
“還是按照之前的安排來,優先收集特務課的情報。”
“情報泄露的事,需要和管理官商討后才能決定。”
“明白了”
得到下屬肯定的回答后,他掛斷了電話,畫著熟悉人物的畫紙被放到一邊,視頻也隨著他的操作不再占據整個屏幕他打開了一個文檔,直接開始寫要交給管理官的報告。
劈劈啪啪的打字聲環繞在整個房間里,直到很長一段時間后才告一段落。
終于初步寫完報告,饒是降谷零也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閉起眼睛試圖緩解疲勞。
但沒過多久,他又一次睜開了眼睛,原本被縮小的視頻再次占據了整個屏幕。
手指微動,進度條被他拉到幾乎是結尾的地方,隨著鼠標松開,視頻流暢的繼續播放下去。
“那雙眼睛還是挺獨特的受不了跑了吧”
降谷零靜靜的聽著這一段對話,直到視頻結束陷入黑暗,他才緩慢的將鼠標挪動到右上角的x上,徹底關掉了視頻。
然后他熟練的清除了整個電腦的使用記錄,連帶著u盤里原先的內容也一并清空,只留下那份半成品的報告。
干脆利落的拔掉u盤,降谷零站起身,視線落到那張從他開始工作時就被忽略的畫像上,停頓了幾秒。
短暫的沉默后,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轉身從不知名的角落摸出一把打火機。
歡快的火苗一點點的將單薄的畫紙吞噬殆盡,在房間再次陷入黑暗后,降谷零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去面對長久盯著火苗帶來的后遺癥,然后才借著恢復的視覺將整間屋子恢復成他來之前的模樣。
離開這間秘密的公寓后,他帶著兜帽,在星空下打開手機,確認起新一天的安排。
“今天要去波羅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