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胡說了”顧時嶼玩世不恭歸玩世不恭,邏輯思維還是非常縝密。
“你平時不怎么出門,接觸不到別的男人。身邊的傭人要么是女生,要么是像劉管家那樣上了年紀的,以你的取向和喜好,不會對他們感興趣。”
“哥哥弟弟更不可能,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你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顧時嶼把最后一瓣橘子塞進嘴里,一錘定音
“那就只剩下一個人,因為你大哥的關系時常會來你家的岑助理。”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人。喜歡溫柔,笑起來很溫暖明媚,會靜靜聽你把話說完,包容你小性子,像小太陽一樣的人。
江有熊提醒您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除了岑助理滿足這些條件,我想象不到還有其他人。上次的會展就是你故意的吧故意找你大哥借人,把岑助理弄到你的身邊。”
賀云翊被戳破心思,一時有些羞窘。
知道再也無法掩藏,他索性承認“是又怎樣。”
顧時嶼嘖嘖兩聲“還真被我猜對了,不過是什么時候的事你藏得真夠緊的,連我都不知道。”
賀云翊垂下眸,視線掠過窗外,思緒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冬天。
下了今冬第一場雪。
窗外被滿世界的銀白包裹,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雪。
他推了輪椅出門,腿部無力,還是沒辦法從失去雙腿的事實中走出來。
每天都在讓家里人不要為他擔憂和到了無人的時候就深深痛苦的情緒中掙扎。
他不想討好別人的。
可惜從小身體虛弱,家里的醫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專為他成立了一個醫療團隊。
連他自己都覺得繁瑣。
好不容易調養好了些,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雙腿。
雖然從這天起,所有人對他的態度變得小心翼翼,爸爸和大哥他們看起來更加疼愛他,可賀云翊還是覺得自己像是累贅一樣的存在。
尤其是車禍之后,很多人被爸爸辭退問責。
之后他的身邊就多了很多人,他有一點不適,爸爸就會責備他們。
以至于跟在自己身邊的傭人,沒有不抱怨的。
雖然他們每次都避著自己,可還是有很多冰冷的言語傳到自己耳中。
“要不是薪資高,誰愿意過來伺候一個殘廢。”
“其實二少爺還好,就是賀先生那邊太難交代了,他一個當爸的,要真是心疼兒子,就不是只動動嘴皮子,一遇到事情就訓別人。”
“誰說不是,二少爺那體質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藥罐子都捧在手上了,我們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24小時一直盯著他。”
“說來也挺可憐,出生沒多久親媽過世了,賀太太雖然人還不錯,但到底隔了層肚皮,沒辦法像對自己兒子那樣上心。現在腿又這樣了,唉”
“別說了,快看看二少爺去哪了別又出什么事,我可不想挨罵丟飯碗。”
賀云翊在這時驅動著輪椅出現,笑瞇瞇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就是出來看看雪,等會兒就進屋子里去。你們放心,我穿得很厚。”
算了,他還是進去吧。
賀云翊驅動著輪椅進了暖烘烘的屋內,并沒有在意身后那些人尷尬忐忑的神色,也不打算放在心上。
他坐在窗前靜靜地看外面的飄雪,都說下今冬第一場雪許心愿,愿望就有可能實現。
賀云翊于是閉上眼睛,許下心愿,希望自己的腿能康復,有一天他可以重新站起來。
睜開眼,透過窗戶看到雪地里走過來一個人,套著很厚的羽絨服,一步一步在雪地里踩出一串長長的腳印。
過了會兒,那個人影來到樓上,和劉管家交談了什么,去到大哥書房,拿了份文件。
然后劉管家就讓他先在屋內等一等,賀總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賀云翊便把視線投過去,見他脫了厚厚的羽絨服,原來里面穿著西裝。
在賀云翊印象里,西裝一直是像大哥那樣,穿得嚴肅板正,矜貴內斂,帶著厚重的疏離。
卻有人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整個人一眼看過去很溫柔,在室內燈和壁爐的映照下,身上像裹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眉眼也是。
含著笑意。
又因為從寒冷的室外進來,臉凍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