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把買好的白裙子扔在跑車的前備箱里,我扣下車頭蓋,坐回駕駛位。
沒讓泊車員幫我開出車來,我自己在停車庫的角落里,很沒出息地抱頭坐了一會兒。
首先是平息心情,其次是平息身體。
aha對oga的侵略性與生俱來,但我不知道怎么了,對白秘書的占有欲就跟上頭了一樣。
我把這歸于“beta不能被標記”這一事實對我的挑釁,作為一個206塊骨頭205塊反骨的天生反叛分子,告訴我不能標記比打我一頓還難受。
不過,白秘書不愧是白秘書,就在剛剛商場樓上的十分鐘內,他先是安撫好了我,告訴我時間來不及,然后又很快處理好了脖子上的傷口,最后替我解決了約會管理上的危機。
“林小姐現在要去公司那里見一個董事,需要一些時間。”
白秘書的微笑溫和平靜,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三言兩語就塑造了一個為公司矜矜業業的繼承人形象。
“她會在派對開始的時間前回來。”
賀枕流信了。
他冷笑警告我要準時到。
我堂而皇之面無表情地點頭。
然后溜之大吉。
要不是怕暴露,我好想給白秘書一個大拇指。
他真的身兼數職,甚至還能勝任時間危機,
“等一下,”
我走出電梯的時候,回頭問送我到樓下的白秘書,
“難道我哥也經常讓你幫他處理這樣的事情”
怎么這么熟練
淺色西裝的青年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林小姐不是趕時間嗎”
“對,但是我”
好奇。
電梯門在我面前關上。
我“”
我坐上了車的駕駛位。
頭頂在我的方向盤上,我深吸一口氣。
沒時間了,還是先開車
我不能浪費白秘書為我爭取來的時間
到南禾的考場附近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我把車停在了之前的僻靜小巷里,這才踱步到門口。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鐘,考場門口早就熙熙攘攘地聚集了許多翹首以盼的人。
我走到一邊,聽到附近的人說話。
“哎你孩子哪個學校”
“c大的,你呢”
“大的。”
“哎呀,大厲害啊能考進去你家孩子都是萬中挑一了吧”
“謬贊了謬贊了,這么一趟考試,我們全家都過來陪著了。”
“啊,真不容易,我們家也是,爺爺奶奶也一起來等著了,就怕孩子出來看不到我們急呢。”
我“。”
一般先開口問學校的,都是只想炫個學歷。
這話不假。
我買了瓶水,擰開了慢慢喝著。
不過,確實。
現在等在這個考場外的人群,年齡層差不多都在中年到老年這個階段,看起來應該都是各個學生的家庭后援團。
尤其是大學生的家長,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一個個脊背挺得繃直,就差把校徽別在胸前了。
我又喝了口水。
而南禾
正想著,一陣刺耳的鈴聲從圍墻內響起。
隨著家長群的騷動,不一會兒,考場大門打開了,許多學生魚貫而出。
他們臉上或帶著興奮,或帶著如釋重負,還有的垂頭喪氣,看上去可能是沒發揮好。但不管怎么樣,每個涌出來的人都像歸巢的鳥兒,被各自的家人一擁而上圍住,噓寒問暖。
我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南禾。
橘黃的路燈下,南禾一身白衣白褲,抱著書本,不急不緩地安靜地走出來。
在昏暗的夜色里,美麗的少年混在人群中,像是黑夜里的星辰。
他在這喧鬧的背景下,仿佛是與之隔絕的一隅,是它的點睛之筆,所以才顯得單薄。
跟他一齊出來的朋友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歡快地跟他告了別,散開了。
南禾凝視了一會兒對方離開的方向,這才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