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禾問出這一句話的那一瞬間。
我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我手臂下,賀枕流的脊背有一絲僵直。
但我的注意力不在這,我的關注點在南禾脖子后的那張抑制貼上。
抑制貼很薄,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發現不了。
南禾的臉跟往常一樣精致,平靜,像是情緒沒有起伏的人偶娃娃。
但要細看的話,他長長睫毛下的眼尾比平常多透出一層薄紅,嘴唇似乎也比原來嫣紅不少。
整個人像一朵爛漫色澤的花,冷靜地含苞待放。
他是發情期
夢中情老婆的發情期
我戰術沉默了。
對不起。
我只是犯了每一個aha都會犯的錯誤。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一定會因為剛剛我腦海里一秒鐘內閃現出的關于情老婆的10個g的畫面把我判下地獄。
我有罪,快把我關起來
內心的林加栗在叫囂最好讓大法官判我入刑,對我的罪行絕不姑息,一遍又一遍狠狠懲罰我
外表的林加栗閉嘴啊
“咳南禾,”
我騰地站起來,甩開腦內的想法迎上去,“我聽徐率說你身體不舒服,你現在好點了嗎”
“嗯。”
南禾輕點了頭,目光從我身后的賀枕流身上收回來,凝住我,“現在暫時沒事了。”
“你要寫檢查么。”
南禾說,“我可以幫你看看。”
我想起我的本子上寫的“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我的夢中情老婆怎么還不來”,鎮定自若地將手藏在了身后。
我“哈,我還沒寫。”
賀枕流在身后“哈,她寫了。”
我“”
像是應景一樣,風一陣吹起來,將我之前撕掉的紙頁從本子里吹出來,正好鋪在南禾腳邊。
南禾的目光垂下,落在那一行加粗放大的,“夢中情老婆怎么還不來”上。
我“這是個意外”
南禾臉上沒什么情緒變化,他平靜地撿起了那張紙,然后將它遞給我。
“給你,你掉的。”
我“”
我從容不迫“謝謝。”鎮定地將紙塞進了我的褲子口袋里。
林加栗啊林加栗,你這么多年沒有白長大。
你已經修完了臉皮厚的終極奧義,這世界上還能有誰比你臉皮更厚
還能有誰
“哎哎哎,這種作文輔導活動怎么不帶上我算我一個啊”
賀枕流臭著臉擠過來,他沒看南禾,斜乜著我,
“我還要寫3000,輔導一個不如輔導兩個,我們仨一起,正好一箭雙雕,省時省力也省心”
我震驚了。
我轉頭
“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賀枕流
十萬橙提醒您大美人都是我老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南禾,你回來了”
正好老師從辦公室里出來了,見到南禾和我們兩人站在一起,無奈搖搖頭
“算了既然你愿意,你就教教他們倆怎么寫吧。”
“不然都這個點兒了,他們等下晚飯都吃不上了。”
南禾轉頭,平靜應道“好。”
五分鐘之后,我們二人坐在了臨時借來的賓館經理辦公室里。
被南禾坐在對面注視的我和賀枕流,很像是被學習委員監督寫作業的兩個逃學打架的差生,被迫賣乖。
“我先去拿點水。”
南禾去倒水,暫時就剩我和賀枕流留在屋里。
我們倆一手握筆,一手攤開本子,大腦一片空白。
我看看賀枕流的本子一片空白。
他看看我的本子一片空白。
對視一眼很好,知道了,都是學渣。
我“你不是高材生嗎”
賀枕流磨牙“我學的應用數學。”
我“哦,數學啊,沒事了。”
這不屬于人類了。
數學考37分的我無法理解這個世界。
南禾還沒回來,我連摸手機發短信都有些不知道哪來的心虛,我覺得還是要跟人說聲。
0i對了,裴知寧,我不抄你的了。
0i你好好工作。
幾乎在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