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佩著的淺色領帶,是很好的材質。扯不壞,又有韌勁,長度也剛剛好。
掛在手腕上,勒出紅痕,拴在沙發上方的壁燈的彎架上。結實又逃脫不開,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我明白,我當初對白秘書的迷戀,并不完全來自于他的身體。
是他身上的某種特質
于是,這種讓我著迷的特質,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讓我明白了,那是什么
“林小姐,”
“你們aha和oga,在情動的時候總會散發出信息素。”
被咬得渾身痕跡的青年,
胸膛劇烈起伏,他在我把頭邁進他的懷里時說道。
“雖然是beta,但我對氣味很敏感。”
你可以把它當做一種天賦heihei我甚至能比你們a或者o,更敏銳地能感受到氣味的留存。6”
“你知道嗎,你身上,有很淡的沉香的味道。”
沉香。
裴知寒的味道。
今天下午在片場的事情。
我完全聞不到。
“你下午時候就知道”我的嗓音開口很啞。
見我抬眼望他,似乎是我的牙齒將腫的地方碾磨重了,青年起伏的胸膛疼得僵了一下,輕啊了一聲。
唇角微微動了動,但最后露出的,是一個微弱但溫和的微笑。
“放心。林小姐。”
“你以前身上的那些氣味,林先生并不知道。”
他低低地喘了口氣,因為疼痛,眸底都蒙上朦朧的色澤,白色的襯衫因為擠壓被推擠成一片褶皺。
“每次見到你你身上的味道,我都沒有告訴他。”
“為什么”我問,“為什么不告訴我哥”
“你并不希望林先生知道,不是嗎”他微微地笑。
“就像是在那次機場里你跟賀少爺一樣。”
“本來我沒意識到那是誰的氣味,直到我在會議室見到了賀少爺,你們的氣味彼此”
我的手慢慢劃上他的脖子,拇指抵住他的下顎,將他的臉抬高,另外四只手指扣住他的脖頸,一個強硬的姿勢。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另一只手,架起了他的腿彎。
我不喜歡別人窺探我。我不介意被別人發現,但如果我蒙在鼓里,對別人的窺探毫不知情,那是另一回事。
包括我跟賀枕流的事情。
我說“但你現在告訴我了”
脖子被掐著,他艱難地笑“但我現在,告訴你了。”
“以后都會告訴我”
“以后都會。”
我微微揚起下巴,接受了這個道歉。
最后往前撞進入的時候,我手順著他耳側的頭發抓進去,只是問了一句話。
“我哥身上,”我說,“帶過別人的氣味么”
挑高的公寓屋頂墜著現代設計的吊燈。
垂下來的燈柱像是無數倒吊的蠟燭,在只散發出微弱的光線時,從底下看上去,仿佛墜落的流星。
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跟城市的夜景一并,反射出冷情靜謐的弱光。
將整個屋子,鎮得像是某個冷冷清清的空間。
青年仰躺在沙發上,懷里躺著沉睡的少女。
柔軟的毯子遮著她的身體,少女絲綢一般的烏黑的長發從肩頭傾瀉而下,流淌到他傷痕累累的胸前,手臂。
青年的手腕被解開,但被毫不客氣勒出來的紅痕在白皙的皮
膚上殘忍地扎眼。
白序遙注視著頭頂正散發出昏暗光線的吊燈,摸著少女的黑發,很慢,很輕柔。
他對自己身上的痛意絲毫不在意,或者說,這些并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
身為存在感低的beta,卻對信息素的氣味極為敏感,甚至連那些a和o都發現不了。這種特質讓他輕而易舉地知道了太多商場里的秘密,也太適合在這個污濁的淤泥染缸里生存,幾乎如魚得水。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人坦白。
白序遙覺得,這算是種為了更被接納,而交代的底牌吧。并不虧。
畢竟在她進來的時候,這個偌大的被他叫做“家”的地方,才終于有了溫度。
溫暖,一個陌生的詞。
讓人有了就很難放手。
白序遙是業界頂級的精英。
無論是行業內,還是行業外,都有無數人開出豐厚的籌碼聘請,拋出誘人的橄欖枝,許多開價甚至超過了一些小型公司的ceve高層。
當然,林家開出的價碼也足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