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這天晚上,裴知寧終于鼓起了勇氣,把自己剛織好的圍巾拿給了對方看。
裴知寧自己的臥室里,沒有開燈。
簾子拉了大半,紗簾被半敞開的窗子里穿過的夜風吹起,將夜里的涼意遞送給屋內的人。
但裴知寧只感覺到熱。
臉也熱,身體也熱,裴知寧已經頭腦暈乎乎地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可以調動的力氣了。但讓他最快樂的,是他身上的氣味。
揉雜著她的味道的氣味,涌動在他的身體里。
或許是這種幸福的感覺驅使,少年最終有了問出口的勇氣。
捧著圍巾的手掌,都緊張地要出汗,心跳得好快,要從胸膛里蹦出來。
“圍巾,”他說,“你可以,偶爾戴戴嗎”
話音都有些飄,散在房間里。
坐在他身側,那個黑色長發的少女,一手撐在床上,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回答。
林加栗一向不太喜歡他的主動提議。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但是她抬起了手,將圍巾從他的手里接了過去。
她貌似隨意地摩挲著。
“你織的”
“嗯。”
“看視頻學的”
“嗯。”
“織了多久”
“八個月。”
“”
裴知寧覺
得自己從少女臉上看到了一種震驚又無言的表情。
然后這種表情,像是冰川融化成了春水,慢慢地變成了唇邊彎起的笑意。
他聽到了少女的笑聲。
很輕,很低,但是心情很好。
她大笑起來。
“寧寧。”
她湊過來到他面前,裴知寧眼睛驀地睜大了。少年幾乎有些以為自己幻聽了。
林加栗只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這么叫他,他
“你真可愛啊。”她說。
我總覺得,好像是一夜之間就入秋了。
從裴家離開的車行駛到街邊停下來,司機開了門,我理了理腦后的頭發,跟著下來了。
鞋子踩在石板路上,連地上的落葉都黃了。
我“”我也快黃了。
我竟然有一種戚戚然的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抬頭看了看面前的aha私人高級診所,沉痛地把臉埋進了脖子上的白色毛絨圍巾里。
為了不讓我哥有那么一絲發現我在外亂搞的可能沒錯,我選擇了家庭醫生之外的診所。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隨便的黑作坊。
某個搜索引擎百o說這里是最頂尖的aha診所之一,診療內容包括腺體檢查,機能調理,還有心理咨詢
總之,吹得很牛逼,醫生履歷很牛逼,歷史也很牛逼,把這地方直接寫成了aha的專用回城泉水,每個aha出去就滿藍滿血,堪稱一年逛三次每次都能重新做人。
當然,費用也高得嚇人。
我“”
高到我這幾天的日薪,全都賠在這里了。
余額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