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也會告訴哥哥的。”
然后,開始有了隔閡。
依賴他的妹妹開始躲著他,因為嗅到oga的氣味,而在雨夜沖出去的她,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回到家時,她換了身衣服,渾身上下除了雨水,都浸透了另一個人的氣味,脖子上的吻痕連片。
她笑瞇瞇跟他打招呼,路過他,帶著若有若無的恨意。
她開始濫情,曖昧無數,宋時淵不止一次聞到了她身上各類oga的氣味。
就像是負責盯著她的下屬說的一樣,“林小姐似乎只喜歡oga。”
因為只有oga會讓人身上沾上氣味。
她是任性的,執拗的,惡劣的。
像是想要報復。
昔日里會在他身邊撒嬌的妹妹,終于跟他分道揚鑣。
電話里寥寥幾句,消息也終止。
只有極其偶爾的日子,她才會回到家里來,跟他吃飯,神色如常,裝作若無其事,也會聊天。
但再也不靠近他。
也終于是在那樣一個昏暗的雨天,他接到了她跨洋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妹
妹哭得可憐又無助。
“哥我差點死掉。”她小聲說,啜泣著,“我好想見你。”
他飛了過去。
目光見到渾身是血的她的時候,宋時淵停在原地,血液都冷了。
時間仿佛靜止。
昏暗的房間內,他向縮在沙發上的她伸出手。
淡漠的嗓音出口,不近人情,
“護照。”
文件和手續都被辦齊,林加栗被他強行帶回國。
但一切沒有變化。
被他沒收了護照的林加栗被禁錮在國內,去上他為她轉去的學校,照舊不服從管教,不去上課,肆無忌憚,游戲人生。
依舊跟他站在破裂的玻璃兩側。
只有醉酒的時候,任性的離家出走了的刺猬,堅硬的小刺才會變得柔軟,會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副駕,會像小時候一樣依賴他。
會在犯懶賴在沙發上,不想回床上睡覺時說,“我會聽話,除非哥你”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跟他相對的淚痣微微發紅。
嗓音很輕,很低。
“除非哥哥,還像以前一樣”
最后兩個字,只有囁嚅的唇。和發不出來的音節。
愛我。
車窗外,夜色里的大雪,仍然紛紛揚揚。
電話那側,斷斷續續的嗓音,終于在不知道哪一個時針跳動的節點,慢慢地歇止。
像是困倦,像是失神,但逐漸消失了聲音。
只有緩慢地往上跳躍的秒數,驗證著這一通電話的持續。
窗外的雪,山谷里的樹影風聲,簌簌響聲,猛烈又肆意。
宋時淵慢慢松開手機。
車被啟動,開車去了藥店,抑制劑那支針管也被買到了手,紙袋放上了副駕,往酒店的山上開。
回去的路是同樣的一條道路,遠處雪山巍峨,山線起伏,隱沒在黑夜里,也從沒有變過。
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雪山路寂靜,路燈昏黃的光也安靜,漫天的大雪也靜。
宋時淵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男人的眼下的陰翳,倦色極重,卻又面無表情。
可風雪呼嘯著。
轟轟烈烈,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