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到了底。
輕輕的一聲悶哼。
少年皮膚瑩白,在月色下像是凝脂一般柔滑。
除開那些染上的艷色。
額頭燒得厲害,燙意滾過皮膚,順著脊背的神經往我的太陽穴上竄,隨著滾燙的呼吸又散在空氣里。
那些大量的,爛漫的,勾魂攝魄的鳶尾花甜香,侵蝕了我的思維。
“對不起”
那個嗓音很輕很啞,像是誘哄,“不能讓你咬。”
大腦的熱度帶著虎牙瘋狂作癢,我的舌頭舔了又舔自己嘴里牙齒銳利的尖處,磨了又磨。
在這種時候,卻有個金屬的冰涼的東西被固在我的下頜上,阻礙了我要做的動作。真是該死。
“但是說過的我會補償你的。”
在被我按住肩膀,壓下去,膝窩也架在手臂上的時候。南禾烏黑柔軟的發散落在枕頭上,漂亮得不可方物。
胸前起伏。
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了腹部上。
手掌之下,幾乎能感覺到形狀起伏。
南禾的眉蹙著,脖頸向后仰,唇角的弧度卻又在停頓
的間隙上揚。
“對,就是這樣。”他說,“全部都”
少年的后腦生硬地撞上了身后的床板。忽地僵直的脊背,攥緊的手指,他卻只是仰著那雙淺琥珀色的眼。
熱汗迷蒙。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臉,近乎眷戀地摸著那銀色金屬的止咬器。
南禾輕輕地笑起來,像是墜入人間的妖精。
弄進來吧。他說。
夜里的月色總是涼的。
但她綢緞一般柔順的黑發垂下來,熾熱的氣息不近不遠地交織,令人感到無邊的暖意。
在某一個時刻,或許,是許多的時刻
愛是泥濘,又骯臟不堪的東西。
南禾微笑著想。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讓駕駛座上的青年眼下的淡青迎著車窗外的曦光。
車窗降下,室外寒冷的空氣便透了進來。
狹長的漆黑眼睫慢慢挪開,黑發青年緩緩地伸過手,拿起了放在副駕座椅上,自己在震動的手機。
“嗯”
“你不在教區。里昂。”
好友的嗓音傳出來。
“今天有晨禱。”
里昂自動切換了法語,“啊,我知道。”
一夜沒闔眼,喉嚨有點啞,“抱歉,我需要洗個澡再過去。”
“嗯”
諾亞笑起來,意味不明,“看來是個長夜。”
“的確是。”
在人樓下干坐了一夜。
里昂殷紅的唇角無力地彎了彎,他垂下眸剛準備發動車子,忽地,視線略過了車前窗外的一個身影,定了一下。
動身前,他想起了什么。
林加栗問過他圣子的事。為什么
“諾亞。”
“怎么了。”
“教會最近有什么動作嗎”
“嗯我以為你已經脫離教會事務了。”諾亞說,漫不經心,“從兩年前,你決定要飛去做教授開始。”
“當然,你要是想回來處理事情,代表教會我也隨時歡迎你。”
并不打算告訴他的意思。
里昂頓了頓,笑了下,“沒事,好為人師的勁頭還沒過呢,我還得再做段時間的老師。”推開車門,向那個身影走過去,他裝作不經意換了個問法,“諾亞最近快要圣誕了,儀式也應該很多吧,你很忙么。”
“都是職責。”
“嗯。”
“不過要說最忙的話”
“你知道的。”那邊傳來一聲嘆息,笑意很輕,
“我在給她準備生日禮物。”
煙頭被摁滅。
火光滅在金屬的槽內,發出無人聽見的刺啦聲。
捏著煙身的手指煩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