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幫忙買來了鮮花,推著林小姐的輪椅下車,而車停下在城郊的墓園。
墓園是個中產階級買得起墓地的地方,往里面走,新埋下的土配著新刻的碑。
并不大的一塊墓地。
傭人看著她彎下腰將花放在墓前。
冬天蕭瑟,風吹拂起她的黑發,和從手指指間滑落的花瓣。
她直起身來。
她說,“騙子。”
林加栗手術后視力不佳的眼睛恢復得不算緩慢,但也不算快。
遠處
的東西仍然是色塊,只有近處的物品能看清細節,林加栗已經適應了。
在私人飛機上,林馨打著哈欠,將一堆照片推到了她的面前。
“雖然也不用你干什么,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吧你這樣一個病秧子,以后能找到個家世背景還不錯,又對家里有幫助的人結婚,就算你對家族做貢獻了。”
aaadquo拿著,認認人。挑一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馨惺忪的眼還帶著宿醉的紅,她挑剔地抬了抬自己女兒的臉,
“好歹臉長得不錯。”
“就是不知道你之后是分化成o還是a最好是o。這個爛身體分化成a,還要不要面子你不要臉我還要”
嘟囔著,林馨又哈欠連天地去隔壁睡了。
溫淮坐另一架飛機,他們到n城再匯合。
在桌邊靜靜坐了一會兒,林加栗拿過了那些照片,湊到眼前能看清的距離,一張一張拿在手里看了起來。
大多數人的臉她都記得,她的記憶力很好,見過的人不會忘。
最后模糊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
宋家的全家福。
林馨給她的照片不完整,而重點很明顯。被裁過的照片最中央的,是那個站在自己爺爺身邊,最被器重,被視為下一任接班人的宋家獨子。
宋時淵比她大七歲。才不過十幾歲少年的年紀,已經分化成aha,格外俊美,貴氣非常。
宋爺爺戴著漆黑家族戒指的大手,鄭重地按在他的肩上。
宋家人度假期間,他和好友在山莊滑雪,大雪封山,交通不便,避過了災難。
看不清面龐的細節。
但林加栗眼神掃過,記下了他的長相。
這是宋家的繼承人。
或許她能通過他更靠近那個神父。
當年,林家老爺子和宋老爺子分道揚鑣兩人都是虔誠的信徒,為教會禱告,信奉神明,而他們不約而同,在同時愛慕上了同一個神父。
結拜兄弟的兩人為愛反目成仇,最終大打出手,一方橫渡遠洋,老死不相往來。
而在多年之后,當年年輕的小神父,已經成為了教會里德高望重的老神父。
老神父教導新任的圣子,老神父也被無數人敬仰。
他也會在這次,主持宋家的葬禮。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年老又久臥病床的人總懷念年輕時自認為最純真的戀情。林老爺子依舊每年往教堂扔下大筆令人咋舌的捐款,垂垂老矣但又渴望著被年輕時的愛人記住。
林加栗對利用這份愛沒有負擔。
她要用老神父對她的愛,換成爺爺對她的愛。
愛是達成目的的工具。這并不難。
在不久卻又很久以前,答應做手術的那一刻,在病房里,自己劃傷他的臉,在那個人卻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
林加栗想起來了,她
有想要的東西。
她要自己的人生。她要隨心所欲,她要擁有想要的,她要有挑選的權力,她要一切,她能得到的,本該屬于她的,不該屬于她的,失去的,放棄的,回不來的,她都想要。她要握在手里。
她不會再失去任何一樣。
她要做林家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