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栗有些著迷地看著他的眼睛。
纖細的手指握住往上蹭去。
林加栗把他嘴里的衣服布料拿出來,自己湊過去親上了他。
“好乖。”
與此同時,煙花炸開。爛漫春野。
大片大片的白光,近乎令人窒息的耳鳴,燙意滾上腦海,脊背都僵直酥麻。
賀枕流視線失神地盯著小雜貨間的木制頂板,木屋早就廢棄,里面沒有燈,只有木板拼接縫隙之間漏下的陽光,細碎地灑進來。
在昏暗之中,像是把這狹小的一隅裹挾成了某處與世隔絕的桃花源,所有的外在的聲音,就像是海浪一般,風雨琳瑯,拍打在船艙外處,而這里,安靜靜謐。
轟隆。
忽地一聲雷聲乍響,賀枕流才反應過來,猛地坐直身子。
外面是真的下雨了。
嘩啦啦的雨點拍打在小木屋外,樹影都簌簌,有不少順著縫隙漏進來,在地上打上深色的雨點。
“學長,感覺怎么樣”
賀枕流回神,看到黑發的少女正在他面前拿濕巾擦著手,動作不緊不慢。林加栗擦著手,目光看著木門縫隙外的雨,又慢條斯理地繼續擦手。
這么大的雨,之前出來的那群人估計也要跑著回去了。”
她身上穿的棉麻的淺色長裙直到腳踝,和她披肩而下的黑發長發相映,在這雨天里說不出的相宜。
她轉過來,眉眼一彎,“謝謝學長幫我治病。”
賀枕流一下就回神了。
目光轉到她的手,賀枕流心下漏了拍,少年臉刷地一下紅了,他立刻羞恥地拿了一旁的濕巾抽出來湊過去,“我來我來幫你擦你不用自己來讓我來”
他羞地額頭上又冒薄汗,動作急切,而林加栗也順從地向上攤開了五指和手心,任他擦拭。
“我來幫你擦”
那雙少女的眼眸,黑漆漆的,就這樣盯著他,一眨不眨。
過了一會兒,賀枕流還在反反復復地給她擦著手,林加栗空著的那只手抬起來,食指指腹在自己光裸的手臂上輕輕一蹭,指腹向上,她將它蹭進了少年的唇間。
“漏掉了。”
賀枕流愣了一下。隨即他立刻反應過來了那是什么,眼下的緋紅頓時紅得飛了起來,一直紅到耳尖。
“林加栗,這是,你怎么”
“學長自己的味道。”林加栗說,她歪了歪頭,心平氣和,像是只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學長想嘗嘗我的味道嗎”
林加栗慢慢仰著頭盯著木屋的屋頂。有雨水順著縫隙漏進來,正好落在她手邊的長椅上,滴滴答答。
她又將視線轉向木門外,那里的縫隙更大,能隱約看見木屋外的樹影,風雨很大,樹梢樹葉被吹打得簌簌作響,雨點落在門口,聲響與打在木制的木板上不同。
像是坐在個小型的音樂廳。
林加栗以前挺喜歡聽交響樂,那些頂尖的歌劇院總會給哥哥留上最好的位子的票,她就會自己一個人去聽。
包廂有最好的視野,但沒人知道,簾子之后,林加栗只是斜靠在長椅上,盯著不知道包廂屋頂的
某處,香檳放在手邊。又闔上眼,沉沉睡去。
但現在,林加栗垂眼看下去。
棉麻質地的淺色長裙裙擺很寬松,很輕松地就能撩起來。她的手伸過去,慢慢地穿過少年腦后柔順微卷的凌亂黑發,像是在撫摸匍匐在她面前的大狗。
其實不用她說,他就很努力。
跟oga,跟beta,林加栗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但是跟aha還沒有。
但是aha顯然更好,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同類,所以更加知道該怎么取悅對方。同樣的身體構造,其實更像是某種作弊。
但是賀枕流又更不一樣。
林加栗知道他不一樣。
從認出來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一樣。
跟別人不一樣,對她來說不一樣。
就像是世界是黑白色彩,靜默的默片,他是讓一切活動起來的角色。
就像是小時候在醫院一樣。
窗外的雪永遠寂寞,安靜,一沉不變,白色,白色,和白色。
她的世界里只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