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峙對她求婚了,而且理由極其扯淡隨意。
“我今年想成為合伙人,需要已婚的身份佐證我的穩定性。”李峙的語氣就像是說今天晚飯吃什么,“你不是想領養狗么那戶人家是不是說單身和情侶都不符合標準,需要是有穩定住所能負責的已婚人士才行。”
張三覺得李峙是不是腦子被狗啃了。
然而李峙本人十分坦然問她,“你有結婚發展對象嗎”
張三沒有。
“五年內有結婚打算嗎十年”
張三也沒有。
“和我結婚你會有損失嗎據我所知你現在沒有收入,婚后我的工資是夫妻共同財產,經濟上你有盈無損。”
張三很不爽,但張三無法反駁。
“等一下,如果我以后想和別人結婚,”張三舉手,“我就是二婚。”
李峙臉上的微笑毫無破綻,說的話卻刻薄,“張三,你非要我提起你挑男人的破爛口味嗎。”
張三痛苦面具。
別看她頂著張三這個老實名字,她的情史卻是無比風流且沒有一段能超過一個月。
這和張三本人基本上沒有任何關系,她純粹是別人y中的一環。
每一位和她開展戀情的男嘉賓都會在半個月里面發覺自己的真愛是日久生情的同事久伴身邊的青梅海外歸來的白月光等等,然后光速進入破鏡重圓或是火葬場的纏綿悱惻的酸甜口情節,最終滿懷歉意地問她能不能好聚好散。
第六次經歷這種事情的張三拉上吳語去算了命,得到的批語是她八字里食神太多落的位置又在官印,是一個非常旺交往對象桃花運的命格。
簡單來說,每個和她交往的人都會找到真愛,簡直就是唯物主義行走的丘比特。
“這又不是我的問題。”張三實事求是,“我只是比較善于幫人找到trueove。”
“如果你不是每次分手都打電話找我然后喝三瓶啤酒喝得爛醉的話。”李峙說,“你盡管去做好人好事。”
張三還想說什么,被李峙一句話堵了回去。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張三錯愕發覺他眼底淡淡的倦色,像是天上的月亮落到了人間。
張三就職的前公司在s市,即便辭了職,她暫時也還在s市落腳。
而李峙隨著律所久居b市。
連軸轉工作后坐了最早一班飛機來的,稍晚在城市的另一端還有一場可稱硬仗的拉鋸戰要面對。
“張三,”沒了眼鏡,李峙的眸子顯得格外的沉黑且疲憊,專注地凝視著她,“你相信我嗎”
張三語塞半天,絕望地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最后,她垂死掙扎一樣冒出一句,“我叫張三,你是搞法律的,你真覺得我們會合適嗎”
李峙笑了。
“這誰不說我們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