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走到家屬院門口,看大門的阿婆就告訴她一個壞消息。
倆孩子在學校里不知為何跟同學打架了,老師派人過來通知家長過去一趟。
由于榮珍和娘家媽那邊都沒人在,人家便把消息遞到了守門的婆子這里,托她幫忙傳一下。
榮珍謝過對方,轉身逆著回家吃午飯的學生人流找去學校。
她走后,秦豐年趁著午休時間尋過來,被看他臉生的阿婆攔下,問他找誰。
秦豐年瞧著四處無人,悄聲說“我找張玉珍同志,您能幫我叫一下嗎我有事同她講。”
阿婆仔細看了他兩眼,“找玉珍啊,她不在。”
“那她去哪兒了”秦豐年追問,發現阿婆看他的眼神變了,馬上解釋“您告訴我一下,我找她有急事。”
兩人都那樣了,可能寶寶已經揣上,不著急怎么行。
即使對方的情況與他所料的有出入,他也不能耍流氓不負責。
看在他情真意切的份上,阿婆給他指了指學校的方向。
秦豐年道聲謝,大步追去。
吃完飯出來溜達的鄰居看見他走遠的身影,不禁向阿婆打聽這位秦工的來意。
阿婆這才知道秦豐年的身份,詫異地撩撩眼皮,微笑不語。
榮珍快速趕往學校,路上碰到嬋嬋娟娟的小伙伴,被他們熱心地帶到老師辦公室。
和姐妹倆打架的是一個調皮小子,長得很壯實,卻被嬋嬋壓在地上揍的不輕,外加娟娟在一旁偷襲,那小子被打的可慘。
直到榮珍出現,老師怎么拉也拉不開的兩姐妹才放開對方,撲進她懷里哇哇大哭,比人家挨打的還要可憐。
沒等老師和她說什么,嬋嬋先抽噎著告狀“媽媽,鐵蛋他罵我有爹生沒爹養,還推倒妹妹”
娟娟紅著眼睛附和姐姐,另有幾位當時在場的同學站出來作證,確實是鐵蛋先嘴賤罵人的,不然不會打起來。
緊隨其后趕來的鐵蛋爸聽個正著,尷尬地道歉并拖起賴在地上的兒子一頓胖揍。
臭小子什么都敢禿嚕,真是欠收拾。
收拾完,鐵蛋被他爸壓著向兩姐妹說了對不起,老師也給了寫一千字檢討的處罰,這件事才算揭過去。
鐵蛋如喪考妣,皮實的他被打被揍都不怕,就怕寫檢討,還是一千字,要完。
姐妹倆破涕為笑,滿意地放過他,跟榮珍去吃飯。
侄子毛毛這個時候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姑姑,大妹小妹沒事吧竟然有小破孩敢欺負她們,相信我不會放過他的”十來歲的小男孩一臉中二的表情,握拳氣憤地宣誓。
“毛毛表哥,鐵蛋可壞了,我跟你講哦。”嬋嬋娟娟圍上去嘰嘰喳喳的訴苦。
榮珍等她們發泄完了出來叫停“好了好了,人家鐵蛋已經得到教訓了,毛毛你下手有分寸點。”
毛毛高聲應著,胖乎的臉蛋上綻開燦爛的笑容。
確認倆妹妹沒事,這家伙擺手推了榮珍吃飯的邀請,扭頭跑回家趕飯時。
嬋嬋和娟娟經過他這么一打岔,小情緒基本都沒了,和榮珍撒嬌說“媽媽,我們去公園湖邊吃好不好呀”
學校附近有座小公園,公園中心有個小湖泊,現在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湖里風景如畫,湖邊綠樹成蔭,是個不錯的午休好去處。
正好榮珍也想讓她倆好好散一散心,陪她們去公園湖邊坐著吹吹風挺不錯的。
母女三人拉著手離開,慢了一步的秦豐年再次撲個空。
站在空蕩無人的校門口,不知為何他突然有種宿命般的感覺,仿佛是命運在阻撓他向她靠攏,兩次巧之又巧的錯過就是證明。
可他偏還不信邪了,既然都讓他們發生交集,怎么可能有緣無份。
他秦豐年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青年,心中堅信唯物主義,什么命運、宿命,對他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