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等待良久,讓秘書把他們都請進去。
王鳳仙對見領導有點發怵,送到這里擺擺手,忙不迭趕去上工了。
榮珍和秦豐年進去后,廠長表現得很友善,笑著讓兩人入座,叫助手上茶水招待。
秦豐年幫榮珍拉開座椅,看得廠長直接笑瞇眼,瞧著兩人坐在一排男俊女美,別說還挺般配。
秘書早已將發現的情況告知與他,廠長這會兒再親眼所見,心里那點留人的想法愈加覺得可以試試。
秦豐年還不知道他的打算,落座后首先開口“廠長,您找我們來是”
廠長清清嗓子直奔主題“聯誼會那晚的事情有眉目了。”
榮珍心道果然,和秦豐年同時坐直了身子。
秦豐年擰眉“是誰針對的我還是玉珍同志”
榮珍搖頭,“我覺得針對我的可能性極小。”
以原主當下的處境,誰會設那樣的局針對她啊,根本沒多大意義。
廠長嘆口氣,說這或許是個誤會。
秦豐年不喜歡或許這個詞,還以為廠長已經查到幕后黑手,結果只是四個疑似嫌疑人。
一個是財務科的小會計趙紅杏,一個是采購科的采購員俞荷,一個是管理科的李軍,最后一個是第六車間組員孫建業。
說到這里,廠長不禁看向榮珍。
已知道這人身份的秦豐年也忍不住想看看她的反應。
然而實際情況是,榮珍沒什么反應,還奇怪他們怎么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了。
秦豐年唇角微彎,示意廠長繼續。
四個嫌疑人中,趙紅杏是廠里會計主任家的女兒,俞荷的父親也是采購部部長,李軍是需要廠里特殊照顧的家庭困難戶,而孫建業又是張玉珍同志的前夫,可以說沒一個簡單的。
偏偏他們四人都在聯誼會當天靠近或進去過那間休息室。
在此基礎上,最具備作案動機的當屬趙紅杏和李軍,前者被人看到進去過休息室,有布局的機會,后者是因為剛發生過的湖邊算計一事被推測出來的。
剩下的俞荷和孫建業也有嫌疑,俞荷被人證實曾試圖煽動群眾去那里捉奸,孫建業則是閃爍其詞想要掩蓋什么,因此被懷疑打算搞臭前妻名聲阻攔她再嫁。
簡單來說,兩位女同志疑似瞄準的是秦豐年,兩位男同志瞄上的是榮珍,他倆都被盯上了,才陰差陽錯一起遭了這場無妄之災。
至于迷情香是誰點的,又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廠長沒能查出來,被鎖定的那四人也講不清楚,死活不承認。
最關鍵的是這年頭沒監控,只憑一些似是而非的證人和推測,根本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好在李軍已經被拘役,廠里通報之后會對他做開除處理,其他三人只能先降級記過、留廠觀察。
榮珍顯然對此結果不太滿意,更別提秦豐年了。
秦豐年沉吟“如果說我懷疑他們是敵特份子,故布迷陣針對的都是我呢”
廠長打了個激靈,直覺不太可能,可是想想秦豐年的身份和背后涉及到的那些秘密項目,他也不敢保證啊。
榮珍一臉驚訝,目瞪口呆地聽著秦豐年與廠長在那里商量如何上報組織,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對趙紅杏等四人進行秘密審查。
話說他們就這樣當著她的面說這種大事真的好嗎
他們如此信任她挺令人感動的,可她也怕知道的太多容易死得快啊。
于是榮珍聽著聽著,悄悄捂上了耳朵。
秦豐年余光發現,在與廠長談妥后及時止住話題,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