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她想拒絕就能拒絕的了,任何投機取巧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任何風險也伴隨著收益,她想從趙同學她們的圈子里謀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此時便不能臨場退縮。
阿翠沉默拘謹地跟在后面,被趙同學一眼注意到后好奇地問“你這個伴讀平時不挺活潑的嗎今天怎么變啞巴啦,難道生病還沒好”
參加主人家生日宴卻帶個生病的人過來可不友好,榮珍立馬解釋說她剛大病初愈,只是精神不濟而已。
“她這兩天一直這樣子,也是記掛我路上的安全才陪著過來的,你看有沒有清凈的地方,讓她去休息一下。”
這么大的宴會當然不止榮珍一人帶了隨從,趙同學當即叫人把阿翠領去偏廳待客室。
阿翠不愿意離開榮珍,“小姐,胖嬸讓我跟緊你保證你的安全。”
趙同學欣賞她一片忠心,但是對她的話卻覺得好笑“放心吧,我家可是出了大價錢,沒看外面那么多安保防衛,估計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這里能有什么危險”
榮珍想到在門口碰到的那人和幾個扶桑高層,雖然并不認同趙同學的話,但也安撫阿翠說“你先跟他們去吃點東西,等下再過來找我也一樣的。”
她看得出來,趙同學想帶她去找其他社員會合,但是并不想帶上阿翠。
雖說她們都接受了新思潮教育,自認比起其他人已是很思想開明的了,但某些根深蒂固的主仆階級觀念仍然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們。
就像她自己,如果不是許家屬于書香門第,有清貴之名,而她搞的又是風雅之事,否則就算她文章寫的再好,怕也入不了她們那群大小姐的眼。
士農工商,趙家再豪富也是商,所以趙同學在榮珍面前才能毫無架子,愿意同她平等相交。
換到阿翠身上就不行了,即使趙同學可能不是故意的,也做不到多么平易近人。
這不是她們的錯,是時代的錯。
阿翠最后三步一回頭地跟隨侍者去了偏廳,榮珍則被趙同學帶到二樓一處包廂,錦繡社的人都在里面。
社長看到她們立刻招手,“你倆終于上來了,快過來看,特情局長和扶桑太君對上了。”
包廂面向樓下的墻壁開了兩扇大窗戶,可以居高臨下看清下方宴會場上發生的一切,視野極好。
榮珍隨著趙同學走到窗戶邊,順著社長的指引看向宴會正中的位置。
那里像是空出一片真空地帶,賓客們避之不及,卻又在周圍悄悄關注著事態發展。
只見剛剛在酒店門口都露過面的特情處長和幾位太君正對峙著,趙家當家人在兩方人中間極力調和,最后不知說了什么,隱隱摩擦起的火花沒能點燃。
少部分人見此比較失望,大多數賓客卻都把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看見矛盾消解,趙同學撫著胸口不無慶幸“還好沒鬧成,不然今天這生日宴怕是無法收場了。”
“你們家怎么會請扶桑高層過來”社長家有人在政府工作,也不是沒見識的,一眼便認出了幾個扶桑來人的身份。
榮珍也不明白,收回視線一起看向趙同學。
趙同學露出一絲無奈,苦笑著說“哪里是我們家請的啊,是他們不請自來,并且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另外不止扶桑人是這樣,那位最新上任的特情局長傷一好就跑來他們這里露臉,打的是什么注意,家里估計還沒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