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冊子在手,錢財盡有。
沈菀用鄭貴妃轉移沈徵注意力,這一招十分成功。
鄭貴妃被沈菀這么一激,聲音拔高“長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沈徵回神。
可能是累了,可能是見到先皇后宮中的故人,他一下子不耐煩應付鄭貴妃。
“貴妃”
鄭貴妃伺候老皇帝多年,一聽語氣,就知道皇帝在生氣。
皇帝多話的時候,怎么作都行,但一旦一個字兩個字往外蹦,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不聽話。
她狠狠瞪了一眼沈菀,甕聲甕氣憋屈答應下來“是,圣上。”
可惡,鄭貴妃捂住心口,她的心在滴血
“多謝父皇”沈菀裝作看不懂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喜氣洋洋行禮。
沈徵掃了眼沈菀,發現這個女兒還真是挺像記憶中的皇后。
罷了,到底是自己女兒。
“貴妃,這事兒交給你,要是少了一件,朕唯你是問。”
貴妃抓狂,偏偏只能應下。
沈菀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蹬鼻子上臉,撒嬌道“父皇,母后的嫁妝是母后的,您準備給我多少嫁妝呢”
她一臉期盼。
沈徵心虛挪開視線。
吝嗇
看這樣子,沈菀就知道沈徵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薅不到錢,不代表她薅不到其他。
反而,沈徵這樣正合她心意。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裝作為沈國和沈徵考慮,先給沈徵戴上高帽子。
“兒臣知道父皇這些年為了沈國的安穩殫精竭慮,散盡錢財。”
沈徵忒不要臉,還真承認了,做作地擺擺手,“都是朕應該做的。”
“還是皇兒懂我。”
沈菀只想呵呵。
然而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要不,父皇不給我錢,給我人吧”
“我在周國必定會思念沈國。與其帶沈國的東西去,不如帶熟悉各種技藝的沈國人去。這樣無論我想要什么,他們都能造出和沈國一模一樣的東西。”
沈菀主動退一步,讓沈徵滿意。
還是皇后生的孩子識大體,不像那個鄭雨薇,小家子氣。
況且,沈菀提的要求,在沈徵看了,完全不是事兒。
他難得豪氣一把“一千人以內,隨便挑”
沈菀面上高高興興應了。
心里卻在感慨皇室不看重工匠,上行下效,在沈國,匠籍并不受重視,甚至于有時還會被鄙視。
狗皇帝不識貨,人才才是第一生產力,活該你是昏君。
周肅宸心中反復默念“人才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只覺得偏僻如里。
妙啊
不知道是何人說出這樣精辟的話。
他不是覺得沈菀說不出,而是仔細觀察就知道,沈菀雖然懂得很多,也有計謀,但是,她的心聲暴露了她。
多而雜,該高興時高興,該生氣時生氣,該咒罵時咒罵,這也是一種清澈,但也萬萬不會觸及性命。
不像是他,思想像是一潭混濁的泥水,沙塵混雜。
他遇到事情會有一百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從簡單到復雜,從小懲大誡到陰險毒辣,他往往會用殘酷復雜那一種。
但沈菀的言行,也從側面反映出很多東西。
比如,她一個女子,居然懂得這么多道理,擁有一定的能力,眼界甚至比真正的公主還要更勝一籌。
到底是怎樣的人家,怎樣的朝代,才能養出這樣的女子
周肅宸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
而沈菀還不知道她念叨的男主正在分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