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打開匣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簪子,簪子的一頭綴著一個小巧的玉雕燈籠,隨著簪子被阿梨拿起,燈籠也一晃一晃的,上面的流蘇都在微微擺動。
“謝謝,我我其實對白溯也沒什么意見,不用送這么好的禮物。”
嘴上說著不用送,身體卻十分誠實,阿梨緊緊地攥著這根簪子,嘴唇微抿“而且我還欠你一萬呢。”
她在那位身負蘇州燈彩傳承的老爺子家里住了很多年,多少也開拓了一些眼界,知道這根簪子遠不止一萬,可她又舍不得把它還回去。
溫昭溪聽完她說的,也沒說要不要收回那根簪子,只是低頭看著窩在沙發里的阿梨,看得阿梨整個靈都快團成一團了。
“不要再看了,這根簪子我確實很喜歡,但我現在還還沒錢買它,一起記在我欠你的賬上好了。”
阿梨惱羞成怒,將頭頂的原本簪著的木簪換成了溫昭溪給她的玉簪,隨后整個人躲進了燈籠里“替你打工還債也行,你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交給我。”
她不是不記得母親說過的話,但她的蠟燭都要滅了,誰還能將她再拉回來呢,上一次的代價是她父母的靈,這一回呢
溫昭溪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輕笑了一聲,轉身下樓。
阿梨躲在燭火里,手心是那根被她剛簮進頭發里的玉簪,還沒等她為溫昭溪的離開松一口氣,她就發現那簪子尾端綴著的那個小燈籠里亮起了一點光。
也不知道溫昭溪是怎么將那點靈光放進燈籠里的,阿梨對著燭火將玉簪舉到了眼前“這人真奇怪,她到底怎么想的”
這個問題溫昭溪自己也不清楚,她在聽完阿梨的經歷以后其實并沒有產生太大的情緒波動,正常人該有的心疼、可憐一類的情緒她統統沒有。
她想,她可能真的不是一個正常人,但她接受這樣的自己。
溫昭溪的思緒被茫然的001打斷“小阿梨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方便的事都可以讓她做”
“她想打童工就算了,還想當法外狂徒”
001最近上網沖浪的強度好像有點高,溫昭溪沒理它的暴躁,在心底默默給它記了一筆,要限制一下它,別見到什么詞都學。
“叮”
溫昭溪的手機響了一聲,有人給她發了消息。
被祝清瑯警告了一回以后,她就養成了按時充電,不開靜音的良好習慣,消息是來自宋知許的。
昭昭姐,我聽我爸說這周末有個關于非遺技藝的小型交流會,你有沒有興趣呀
悄悄探頭
溫昭溪確實有點興趣,她回復得很快,成功將人約出門的宋知許字里行間都透著高興,她一定會完成祝老師交代的任務的
原來那天她們二人出門以后,還一起走了一段,祝清瑯擔心溫昭溪接受了這店以后更不愿意出門了,拜托宋知許有空多把人約出門逛一逛,多沾點煙火氣。
宋知許原本還在思考該怎么把人約出門,碰巧就從她爸嘴里知道了這個活動,撒嬌裝乖了兩天才說動她爸多要了兩張邀請函。
宋父看著自家女兒拿到邀請函以后就把他放在了一邊,自顧自抱著個手機在那傻樂,他越想越不對勁,該不會是跟哪個小男生再聊天吧
他清了清嗓子,酸溜溜地開口“臉都要鉆進屏幕了,擦擦你的口水。”
宋知許才不理他,轉頭跟母親炫耀“媽你猜猜我的新朋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