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正的臉漸漸青黑,最后也忍不住爆發了。他不顧衛士的拖拽,惡狠狠地看向身后鄉民“我讓你們差不多得了,你們非得再索要點錢”
“還說郎主年紀小,心腸軟”
“還說自己只要補充點月錢就松手今天你們說的什么”
“怪我害了你們”
“難道不是你們一個個貪心不足鬧出來的事嗎”
李里正怒不可遏,直接掀翻攤子。
即便有衛士連連喝令,又有麻繩捆綁,一群人依然是沖撞在一起。
他們或是拉扯對方的頭發,又或是張口狠狠咬住對方的鼻子,又或是使出憤怒的頭槌攻擊現場之混亂讓胡亥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連連驚呼。
公子高齜牙咧嘴“好家伙,還有這招”
扶蘇哭笑不得“咱們這么大一輛馬車在這里,都沒人注意到的嗎”
黔首們沒注意到,衛士也注意到了。
眼看他們無法控制住局勢,即將在三位公子跟前丟臉,衛士們也徹底怒了。
為首的衛士長目露兇光。
他直接抽出腰間長刀,刀背狠狠砸在其中李里正身上。伴隨著李里正的哀嚎聲,衛士長厲聲叱道“夠了都給我安靜”
剎那間,現場無聲無息。
胡亥看著瑟瑟發抖的黔首,搖了搖頭“還真夠欺軟怕硬的。”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黔首們的耳邊。
戰戰兢兢的黔首猛地抬頭,看到胡亥側臉的瞬間目露希望“郎主”
“郎主來了”
“郎主救救我們”
“郎主,我們是被張郎冤枉的我們都是老實人啊”
扶蘇和公子高齊齊看向胡亥。
胡亥完全沒有搭理求饒的黔首,而后吩咐衛士長“下手輕點,若是弄傷了豈不是少了勞作用的隸臣把他們送去縣官署登記,再押去周家屯吧,那邊正缺人干活呢。”
衛士長連連應聲。
喊冤的黔首則漸漸面露絕望,還有不死心的推動著孩子上前求饒“郎主郎主我兒是無辜的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無辜”
匆匆趕來的張耳和陳余齊齊嗤笑,冷眼看向發話的男人“你慫恿你兒毀壞公中之物時,就應該知道今日的結果。”
沒等男人再說話,張耳厲聲道“統統帶走。”
衛士齊齊應聲,迅速將這幫鬧騰不休的黔首又或者是隸臣拖走。
張耳定了定神,隨即走到窗邊“郎主。”
胡亥沖他笑了笑“想來沒了這幫人,你和陳郎的工作應該會輕松不少。”
張耳給出肯定的答案“是。”
胡亥遠遠看了眼破敗不堪的李家屯,嘴角微微上揚“那我今日就不過去了希望下回來的時候能給我一個驚喜”
張耳和陳余斂了表情,沉聲應是。
紀信調轉馬車方向,朝著來路疾馳而去。公子高看著立在原地的張耳和陳余兩人“胡弟,你真的放心他們兩人我記得張郎以前曾是信陵君的門客哎對不對,大兄”
扶蘇頷首“我記得阿父對你說過”
看向胡亥的瞬間,扶蘇的聲音漸漸變輕,直至消失殆盡。
有些疑惑的公子高也抬眸看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托著臉頰,別說有絲毫介意更是一臉向往的胡亥“也不知道信陵君是如何模樣可惜我出生太遲,未曾能見上一面。”
扶蘇和公子高“”
總覺得拳頭又緊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