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漫難得回了他一句“你不也在后面。”
這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清醒著對他用這個語氣說話。
林向珩“有點事。”
趙喜漫沒問他有什么事。
她繼續往山頂上爬。
林向珩在她后面一步遠的位置。
趙喜漫不由得想起,以前她追林向珩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天跟在他后面,給他買各種吃的,送他各種禮物,沒臉沒皮的耍無賴,被拒絕了還一點都不收斂。
以前的趙喜漫就是最火熱的一輪太陽。
現在這輪太陽像被烏云籠罩。
她不再有溫度和光亮。
趙喜漫的速度越來越慢。
越接近山頂路也越陡,爬起來要費力氣,她大腿酸的厲害,腿的動作快要不受大腦支配,她只能讓緩慢的動作來緩解。
林向珩看起來毫不費力,他依舊沒有走到趙喜漫前面去。
“他們已經在坐纜車下山了。”林向珩看了眼手機,“現在距離山頂還有一公里。”
趙喜漫撐不住,她真的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路邊沒有椅子,她干脆就在臺階上坐下,幾度的天氣,她額頭浸出了細汗,胸口起伏,小口的喘著氣。
她低著頭,注意到旁邊林向珩的腳步也沒再動。
“你也走不動了”趙喜漫問。
“趙喜漫,你除了上學和工作,你平時還鍛煉嗎”林向珩語氣冷的像在嘲諷,“剛剛在我們后面的那個小孩都已經爬上去了。”
停了停他說“我是在等你。”
“不用等我。”趙喜漫回答“我從來用不著別人等我。”
她一句話讓林向珩目光頓住。
趙喜漫就是這么瀟灑的趙喜漫,她就算再難,也不主動像別人求助,她獨來獨往,不信任別人,也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種,獨出于親緣之外的感情。
連親緣之間都可以沒有感情,更何況沒有親緣關系的人。
有誰會義務為了另一個人等待。
所以她用不著別人等,從來都用不著。
“我只是怕我的員工出事。”林向珩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她。
爬上來耗費體力,喜漫確實很渴。
于是她接過了這瓶水。
瓶蓋被輕松擰開,她抬頭看向林向珩
“是新的。”林向珩解釋,“剛想喝擰開了沒喝。”
喜漫也不是嫌棄他是不是喝過,只是她是想和林向珩避嫌的,對于他們之間來說,沒有任何關系才是最好的關系。
她仰頭喝了一大口,清冽的水流從舌尖滑進她的喉嚨,微涼的一路滑進她的胃里,水流的清甜緩解了口腔里的干渴,她瞬間舒服很多。
“謝謝。”她對林向珩說。
喜漫這次沒有坐太久,也就三分鐘,她又站起來。
她要一鼓作氣爬上去。
“趙喜漫,褲子。”林向珩喊住她。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運動褲,坐下去就不管褲子,后面臟了好多,林向珩看不過去才提醒她。
趙喜漫往后努力看了一眼。
說實話看不太著。
“算了。”她說“反正除了你又沒人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