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林向珩給她拍過照的那家咖啡館。
回來之后,喜漫說,她可以成為受試者之一。
她是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決定。
趙喜漫也想為自己博一把,不能總是所有的都讓林向珩來承受。
我們是夫妻啊,喜漫握住他的手。
她在新的日記本上寫,這叫做喜漫重生計劃。
成為受試者要面臨巨大的風險,無數的未知性,喜漫想自己做一個決定,為自己爭取一把。
以前她只有自己,她努力活著,尋求生路,那時候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可現在她有了林向珩,她如果不好起來,他會時時刻刻處于擔驚受怕。
他的心總是被攥緊又松開,那樣不好受。
喜漫和林向珩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抱住他,聲音很溫柔“你的老婆是很厲害很能吃苦的,她也想做為你奮斗的戰士。”
“還有,我相信你啊。”喜漫在他耳邊告訴他。
她開始吃藥治療的前一天是林向珩的生日,喜漫也為他親手做了一個蛋糕,林向珩那天一夜沒睡,他手里拿著很久以前為她求的平安符,對喜漫說“要加油。”
喜漫第一個療程感覺還可以。
她并沒有任何異樣。
三個月后,第二療程開始。
這也是喜漫交房的時候,她去收房那天,在毛坯房里拍照片給林向珩看,突然她覺得頭暈,喜漫反應過來,馬上靠著墻邊坐下。
她還來不及給林向珩打電話,那一陣就已經過去了。
之后這樣的情況偶爾會發生。
喜漫不確定是藥物反應還是發病前的征兆,她身為一名受試者,如實將這些情況告知,并且在之后調整藥物劑量。
終于在立冬的那一天,她撐不住,暫時入院觀察。
喜漫好不容易長起來的肉又掉下去一些了。
可林向珩比她瘦得更快。
喜漫比任何人都知
道她應該要堅強下去,她也有這個信心,因為無數次想到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林向珩可能也活不下去,她就在想絕對不可以。
她知道這世上有人用生命在愛著她。
喜漫在醫院住著也沒有忘記忙裝修。
她找了好幾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都不是太滿意,后來棠棠給她推薦了一個她的朋友,溝通的很愉快,她應該很快就能開始動工了。
喜漫把動工的日子定在她出院之后。
下午陽光從窗口懶懶的灑進來,金黃色一角照在喜漫身上,她裹著毛絨絨的長外套,坐在病床旁聽歌。
林向珩在樓下看到賣蔥油餅,想起喜漫上次說了句好吃,特地給她帶了上來。
喜漫雖然不舒服,但很有食欲。
心情好就吃得下東西,她深吸一口氣,然后咬了一大口。
他買了兩個餅,喜漫遞給他嘗了一口,剩下的她全部吃完了。
真香啊。
“林向珩,你喜歡孩子嗎”喜漫突然問他。
她接著笑了笑,怕林向珩擔心,解釋說“其實我以前可害怕生孩子了,我覺得女孩子到底憑什么啊,要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后來有一天,你在廚房做飯,我看著你的背影,很安靜,突然在想,如果我們有一個孩子,那也挺好的。”
觀念的改變就在那一瞬間。
和林向珩有一個孩子,他們共同孕育,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林向珩把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陽光落在他唇邊,他唇角冰冷的沒有笑,陽光暖和了一點,他說“比起孩子,我最喜歡你。”
在孩子之前,要先有趙喜漫。
不然什么都不算。
喜漫看著他,很久很久后,她慢慢笑了起來,她抱住林向珩的脖子,依戀的埋頭在他脖頸里。
“我覺得我很幸福,真的,重逢之后都是幸福。”
她特別知足。
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比得過她過去二十幾年。
是沒有遺憾的。
繼續住院,她覺得也是好的。
喜漫的治療還在繼續。
她生日前一天,她說她想出院,順便去看看房子裝修進度,聽說不監工的話,進度就會慢很多。
幸好速度還可以。
水電已經改造完成,在鋪貼瓷磚,喜漫選了暖色,墻壁還是刮乳膠漆,至于家具和軟裝,她還沒有選好。
喜漫的錢只夠付個首付,裝修大部分的錢是林老板給的,他說畢竟是以后要常住的房子,他總不能白住。
說的有道理,喜漫說那她只能薅一次資本家的資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