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潺因為眼睛不舒服,沒有和祁猙呆在一起多久。祁猙本來也想著找個理由分開,不然他等會兒不好去值班室。
只是看見宋潺眼睛紅紅的樣子,里面還是有些莫名不自在。
在宋潺揉著眼睛收了手時,忽然開口。
“等一下。”
嗯
宋潺茫然地抬起頭來,接著就感覺到一只手落在了他眼皮上。微涼的手指輕輕一點,眼皮上的灼熱感頓時就沒有了。
只是因為剛才有些眼酸,在祁猙手落下后,宋潺不由自主地一滴眼淚滴了下去,正好沒入了祁猙手指。
祁猙動作一僵,整個身體都頓住,如果不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這時候肯定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他的奇怪。
“怎么了”
宋潺抬起頭來,只感覺祁猙不愧是龍虎山最強的天師,剛才不知道給他用了什么法訣,只是輕輕一下眼睛就舒服多了。
厲害啊。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祁猙。
祁猙指節彎曲收回手“沒什么,你不舒服回去休息吧,多閉目養神一會兒。”
“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一樣,不敢多看,轉身離開。
宋潺眨了眨眼,也覺得自己忽然眼睛酸的有點難受,好不容易舒服點,還是回去休息吧。他回了病房,原本打算去找小崽子的想法也沒了。
祁猙和宋潺告別之后,心里雜亂,好在他從小清修,在默念了幾遍清靜經之后想到當務之急要查的事情冷靜了下來,為了避免被人撞見,祁猙特意在三樓繞了一大圈,避開所有人之后才去趙醫生的辦公室。
傍晚七點的三樓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尤其是西側電梯正好是當初護士鄭小薇出意外的電梯,大家雖然惋惜同事,但是都也默契避諱的不到這邊來,導致這邊竟顯得空蕩蕩的。
祁猙一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從袖子里拿出羅盤來。
指針“嘀嗒嘀嗒”的轉動了兩下,顯得有些紊亂。
這里和外面的污染濃度不同,高了他瞇了瞇眼,目光轉向了辦公室。
幾分鐘后,祁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只是一瞬間,濃重的詭霧就涌入他口鼻。好在龍虎山有屏息之術,他沒有吸入這些詭氣。而是眉頭微皺了一下,想著剛才在辦公室外看見的照片猜測。
值班醫生辦公室污染濃度比太平間還要高,那個趙醫生果然有問題。
所以,對方其實沒有請假離開醫院
他小心地握著桃木劍,目光在一片詭霧中看向辦公室內。和普通辦公室無差的格局,外面是兩張桌子和電腦,里面是一間狹小的休息室。
趙醫生的背景資料祁猙早就看過了。早年從小城市來到a市,和同校的本地研究生結婚,家庭美滿,到現在還有兩個孩子。
他在外面掃了眼后,進入休息間迅速翻找,忽然目光落在了床上的一只耳環上。
一個男醫生,自己的休息室里有耳環
祁猙在被子夾縫找到的時候,臉色有些古怪,難道是趙醫生的妻子留下的
但是他翻看醫院來訪記錄的時候趙醫生的妻子因為對醫院的某種氣味過敏,從沒有來過醫院,就連趙醫生回家也要清洗干凈才行。
所以這個耳環不是趙醫生的妻子留下的
看著眼前的東西,祁猙閉上眼睛,雙手結了一個法印。
詭霧彌漫的辦公室里忽然停滯了一瞬。他一眼看出眼前的耳環是個比當初鄭小薇檔案還要等級更高的污染物,有這個耳環在,說不定能追溯出耳環主人,再現一瞬當時的場景。這是祁猙獨有的天賦,可以通過物品追溯往日。
他手指變化,身邊的桃木劍圍繞著一圈護法,而被注視的耳環在此時振動兩下,終于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