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不是很困嗎”
聽說眼睛上如果感受到溫暖會更容易入睡,他并沒有收回手。
宋潺也想到了這個說法,微怔了一下,忽而緩慢地,緩慢地眨了下眼,竟然真的閉上眼睛,安心的試著入睡了。
兩人相距著一個扶手的距離,在宋潺不再說話的時候似乎連彼此的心跳都能聽見。
祁猙是因為什么他清楚,但是他沒想到宋潺心跳也那么快。這時候仗著室友看不見他,將目光挪了過去。
座椅上的人假裝放松著,實際上手指都蜷縮著,若無其事的入睡。
他看了會兒,忽然覺得有些可愛,輕笑了聲。
宋潺看不見外面,聽見輕笑聲簡直麻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這人怎么看著他笑啊
心里一個又一個茫然的念頭冒出來,叫宋潺眉頭微皺,然而室友笑了一聲之后又沒了,叫他連問都不知道怎么問,這時候只能古怪的死死閉上眼睛。
好幾個小時的行程,過了會兒后居然還真的睡著了。
前面苗連烏在插上耳機之后忽然有些遲疑。
后面兩人在干什么呢
有些想知道,又拉不下臉,叫他臉色鐵青,一張艷麗的臉上看著就叫人不敢招惹。
在糾結了半天之后,眼看著飛機都起飛近一個小時了。苗連烏還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轉過身去。這一看,就看到
了祁猙手擋住宋潺眼罩的一幕。
苗連烏
睡覺都這樣
他目光落下時,一直在看書的祁猙似乎若有所感地抬起頭來。兩人目光相對,一個人冷冷的,一個也不差。苗連烏也沒有之前對祁猙時的退讓了。
他這次回去呆了幾天也想清楚了他確實不喜歡祁猙了。
一連半年時間,對著祁猙的冷臉苗連烏都沒再接近,這可不是苗連烏之前安慰自己的不想打擾祁猙。
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追了祁猙那么久后,現在突然不喜歡了。
用他爸媽的話來說就是他終于腦子里的水倒出來了,苗連烏想到這次回去的數落,連反駁都不能。
只是對自己變心這件事還是有些復雜,在回來的路上也一直猶豫著,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結果現在在和祁猙對上視線后苗連烏心里還是一片平靜。除了有點之前喜歡對方,面對祁猙時下意識社會性死亡的尷尬之外,居然沒有一點波動,只余下腳趾摳地。
等等,不對,還是有波動的,苗連烏微微瞇了瞇眼,看著祁猙落在宋潺眼睛上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祁猙完全懶得理前面那人是怎么想的,見他偷窺皺眉警告了一下。
推著推車的空姐過來,苗連烏只好收回了目光,只是在塞上耳機時還臉色難看。
宋潺被溫熱的掌心暖著眼睛,這一睡迷迷糊糊的居然真的睡過了整趟行程。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距離飛機到點已經只剩下十分鐘了,頭頂上廣播一陣一陣的響著。
宋潺眼皮顫了顫,才感覺到眼罩上的溫度離開。
顯然在他睡著之后祁猙居然真的幫他遮了兩個小時。
他有些詫異地掀開眼罩“你手不困嗎”
祁猙神色平靜“不困。”
“之前訓練的時候已經習慣了。”
對付詭物的時候什么艱苦的環境沒有出現過,只是幫宋潺遮眼睛而已,除了手腕有點酸外并沒有什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