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勢不見緩,章泊焰說“一把傘而已,留著自己用吧。”
“章總,”林約誦仰著腦袋,“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
章泊焰睨她一眼,他身量高,垂眼看人總有一股倨傲的冷淡。
林約誦有求于人,自覺矮人一截,說話的語氣和昨天截然不同,“其實昨天在洗手間門口,和我打電話的只是普通朋友,約著吃頓飯而已,還有,我也從來沒有吊著誰”
章泊焰言語淡淡,“你跟我解釋這種個人隱私,才真的叫人誤會。”
林約誦默了片晌,說“我只是希望能解開章總對我的誤解和偏見。”
章泊焰一手抄入西褲的兜里,語調不變,“昨天才對我大放厥詞,今天就成了我對你的誤解和偏見現在是好賴話都讓林小姐說了。”
林約誦見他油鹽不進,一時有些焦灼,她撓了撓額頭,“如果昨天那些話,冒犯到了章總,那我為我的失禮向您道歉,實在對不起。”
章泊焰平靜地審視著眼前的女人,低聲說道“林約誦,你實在是,沒有規矩。”
章泊焰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調戲過,所以當時沒有及時反應過來,事后想想覺得這女人真放肆。
林約誦直愣愣地看著他。
此刻他面無表情,渾身上下盡是養尊處優的矜肅氣質,林約誦想起昨天在雨里對著他一通滿嘴跑火車的那番話,心里后悔的同時也覺得有點好笑。
難怪剛才一直對她視而不見,估計是在生悶氣。
林約誦又乖乖道歉“對不起。”
“不必。”章泊焰說“鋪墊了這么長時間,有話不如攤開來講,你要什么”
其實林約誦的態度突然變化,章泊焰大概心里有數,這里有多少策展工作室盯著博物院的非遺展項目,他比誰都清楚。
林約誦也知道,現在還沒到把目的擺到臺面上來談的時候,因為她的籌碼不夠,優秀的工作室不止她們一家,而且她還不清楚章泊焰的考量方式,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林約誦音色淺淡,顯得很誠懇,“沒有,我只是昨天晚上進行了一些反思,發現自己確實行為欠妥,就想著今天過來跟章總道個歉。”
章泊焰回了一句“謊話精,嘴里沒一句真話。”
“”
章泊焰沒有再逗留,轉身離開了。
林約誦安慰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站在原地目送他上了車。
回到下榻酒店時,莊念然還沒回來。
今天兩人分開行動,莊念然到處探知其他工作室的底細,滿場轉悠,倒是讓她結交到不少朋友,傍晚峰會結束,大家就約著一起吃飯去了。
林約誦在房間里拿著平板看資料,她接觸策展的時間有兩年了,雖然是半路出家,但對中西藝術和古董文物了解還算全面。
來峰會之前,她在非遺文化方面也做了許多功課,可惜還沒派上用場。
她又想起章泊焰那張冷得滴水不漏的臉。
覺得有點難搞。
深夜11點,莊念然渾身酒氣回來了,休息之前,她去敲了林約誦的房門。
林約誦門一開就問到她身上的酒味,“你喝了多少醉了”
莊念然深思清明擺擺手,進了屋一屁股往床尾坐下去,說“剛探到消息,有一家公司已經和博物院那邊搭上線了,聽說是先找上了章泊焰。”
“哪家公司”
“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