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作主張點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休息日,憂慮蛋會營養不良的她請裴叢隸吃了頓午餐。
兩人去的是一家很難約的私廚店,裴叢隸鮮少出軍區,不知道這家店只接待會員并且都要提前預約,但從獨門獨院亭臺水榭的裝修風格也看得出她用了心。
更何況一桌菜品色香味俱全,光湯就燉了四種,全部是小火慢煨的功夫菜。
于萬舀了碗烏雞湯推過去,“先嘗一點,不喜歡我們再換。”
“味道,很好。”
上將的身份讓裴叢隸身邊不乏想和他結交攀關系的人,他以為于萬說的認識一下和其他人沒有不同。
如果她需要,他不介意成為人脈,或者說被利用。
可從見面開始,她一直沒提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周到而又耐心夾菜,瀲滟的目光頻頻在他身上停留。
又是超出預計中的相處行為,他不知如何是好,故作鎮定地開始喝湯。
然后看對面的人用公筷夾起一塊最豐腴的魚腹肉放在他的碟子上,又挽起袖子帶上手套撥了兩顆蝦仁,細致的檢查沒有一點殘留的蝦殼碎再給他。
碟子里的食物越來越多,裴叢隸哪里會拒絕,根本是來者不拒的全部吃下去,有好幾次還控制不住想去舔她沾上橙色湯汁的手。
他強迫自己把眼睛從她手上移開,夾起一大塊魚肉塞進嘴里。
突然地,正在咀嚼的他感覺到一股惡心感。
最近怪病好像更嚴重了,不疼不癢,就是對味道敏感容易反胃,抽煙飲酒都沒辦法壓制嘔吐欲。
昨天故意一天沒進食把胃騰空,沒想到還是在她面前犯了病。
他捂住嘴大步去洗手間,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了個干凈。
出了衛生間,于萬正候在門外,遞給他一杯清水讓他漱口,眼里是情真意切的關心。
回到飯桌后她不放心地詢問病情,但裴叢隸自己都不知是什么病怎么說得明白,再加上一直壓制自己的掠奪欲神經緊繃著,說兩句話就把臉扭向窗外,看上去更像高冷不耐煩。
大概聊了幾分鐘,服務員將一道菜放在于萬手邊。
今天一桌菜味道都很好,可這道菜裴叢隸光是看看都覺得怪。
盤子里是幾根十公分長的魚干,頭尾俱全,魚身細瘦,做法非蒸非煮非油炸,而像是脫水風干,最不解的是上面好像涂了很濃郁的玫瑰花汁,魚腥味和甜膩的玫瑰味混合在一起,怎么想都不會好吃。
這道菜打斷了于萬的問診。
裴叢隸看著她夾起一條魚干咬掉頭,牙齒緩慢地咀嚼,吞下再咬一口,慢條斯理地吃完一整條后閉上眼舔了下唇。
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讓人不覺好奇這奇怪的魚干真的好吃嗎
桌上算上湯和甜品足有十二道,這是她唯一沒有給他夾的。
應該是考慮到他剛吐過沒食欲。
她說“需要代駕嗎你身體不舒服,早點回去好好休息。”
吐一次而已,他沒有虛弱到不能開車。
到了停車場,裴叢隸正在組織語言開口送她,還未張口,于萬發現手機忘在了店里。
“沒事,我回去找,你路上注意安全。”
裴叢隸吭哧癟肚的吐字“我和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