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地蹦起,然后一腳蹬空從夢中醒來。
身下是柔軟的床墊,屋里一片漆黑。
神魂歸位,容玥伸手摸向床頭的開燈按鍵,然而有只手先她一步碰到開關。
啪
床邊兩盞暖黃色的氛圍燈亮起。
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靠著床頭,又有只手將煙遞到她嘴邊,訓練有素地點火。
她吸了兩口緩過神,慢悠悠地看向床邊的人。
是個身形健碩的男aha,剛毅的輪廓,濃黑的眉,一雙誰都不服的三白眼,站在床邊像條盯著獵物的惡犬。
容玥坐直些,朝他招招手。
男人向前一步彎下腰等吩咐。
她反手扇了他一巴掌,美甲上的寶石在他臉上劃出一道紅痕,“誰讓你跟到這里的”
人高馬大的aha下意識露出兇光,又迅速雙手握拳把兇勁壓下去。
他停頓兩秒,“你的情熱期快到了。”
“所以呢我沒有抑制劑嗎我找不到aha臨時標記嗎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手”
管著容氏經濟大權的容老板平生最厭惡兩種人,第一自以為是的男性aha,第二不按她規矩辦事的人。
眼前的男人毫無疑問集合了以上兩點,她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讓他滾到床邊跪著又不留情面地踹了兩腳。
她這點力氣對aha來說不算什么,男人除了衣領歪了沒有任何變化,擰種似的一動不動。
為一個連各取所需都聽不懂的蠢狗生氣犯得上嗎
犯不上,沒必要,不值得,顯然是情緒價值上的賠本買賣。
憋一時肝氣郁結,氣一次心肌梗塞,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容荇之的基因本來就短命,她要保重身體,絕不讓那群老不死的有機會瓜分她一個鋼镚。
容玥閉上眼吸了口煙,然后深呼吸慢慢控制情緒,幾次反復,煙燃了一大半。
一段煙灰即將掉落,旁邊沒有煙灰缸,男人直接用掌心在她的煙下接著。
她恢復了冷靜。
啪嗒,煙灰落在掌心,容玥抬眸問他“我記得,你和裴叢隸交過手”
突然出現的名字讓男人頓了下,點頭,“是。”
“輸了”
爭強好勝的aha是很難接受失敗的,男人猶豫了會才說“當時情況特殊,我是一時沒注意才”
容玥沒有聽他找借口。
她掐著煙微笑,下一秒,煙頭按在了他魚際的位置。
灼熱的溫度燙得人手臂肌肉繃起,凝眉時狠絕的眼神宛如刮骨削肉的刀片。
“長嘴沒長腦子話都不會回”
煙頭往下碾動,微弱的火星在房間里徹底消失,他在身體的痛感與精神的服從中隱忍到極限,用力拽住容玥的手將她撈進懷里狠狠抱緊,把臉埋在肩頭嗅著淡淡的玫瑰信息素,沉沉開口“我輸了,裴叢隸他很厲害。”
答案在容玥意料之中。
她手指碰碰自己的額頭,上面仿佛還殘留著自家寵物魚輕吻時的觸感。
微涼而濕潤,輕飄飄地落在皮膚上。
容玥想著,嘗試內眼角下勾嘴角上揚扯出個微笑,然而做出來很奇怪,不用看也知道學得一點都不像。
她學不像,別人也學不像。
于萬就是于萬,是全世界唯一的,是她精心喂養的,是她理所當然從容荇之遺產里繼承的。
現在居然意外地出現了一顆蛋。
裴叢隸,他到底有什么厲害,居然能懷上她的種
心底有隱隱的不安滋生出來,類似小動物嗅到競爭者的危機感。
過了半分鐘,她在腺體被刺破的痛感中回神,不甘示弱地也在他身上回了一口。
aha皮糙肉厚就罷了,海鹽味的信息素還特別容易和咸澀的汗味混淆。
也許兩種味道真的混在了一起。
容玥嫌棄地呸呸兩下,薅起他的頭發冷哼“厲害他總有厲害不起來的時候,滾去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