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萬吃完一塊慕斯蛋糕時,她遠遠看見樓上下來三個人,很快被人群簇擁著交談起來。
她離得遠聽不到說話聲,不過能看到其中年輕的男性beta臉色很冷淡,像被設定了程序一樣機械地和幾位aha依次握手碰杯。
他拿了五次酒,最后不顧身旁兩位中年人的臉色,大步離開觥籌交錯的人群。
是秦嶼。
于萬左看看右看看,沒尋見重要工具人秦主任的影子,電話也沒人接。
機會難得,她決定跟上去。
另一邊,被逼去認識aha的秦嶼顯然是在應付。
握了手,喝了酒,現在想回研究所。
他研究的項目正在關鍵階段,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商業應酬上。
家里安排的相親在他看來,也是一種商業聯合手段。
沒想到這次秦父會強勢到逼他選擇,還讓人堵在大門口阻止他出去。
很頭疼,他打算去無人的地方先靜一靜。
“秦先生,請等一下。”
身后有聲音叫住他,秦嶼轉身,見有道很高挑的人影大步及近。
應付了一圈商業聯姻備選人的他愈發不耐“你也是aha”
于萬在他面前站定。
第一次近距離看真人,她發現秦嶼并沒有意料中的死板,傳聞中只會研究寫報告的秦博士不是也有脾氣么
她禮貌地輕輕笑了下,針對剛才的問題回他“是,我是aha。”
今天受邀的年輕人大多知道秦董事長夫婦的意思。
士農工商,雖說星際時代已經人人平等,不過高知群體總是要更受尊重與崇拜,對一群富二代來說,能聯姻個大知識分子是很值得炫耀的事。
更何況他還是秦氏制藥董事長的獨子。
所以剛才被秦董事長夫婦帶著去認識的幾個aha都表現得極為熱情,這讓秦嶼自然而然以為,眼前的長發女aha也是把他當成有利可圖的“恨嫁男”來搭訕的。
他掃了于萬一眼,轉身走了。
碰壁的于萬跟上,“我有幾句話想和秦先生談一談,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時間”
“不能。”
“還未介紹,我姓于,目前在”
秦嶼冷冷側目看過去“你是誰和我沒有關系。”
于萬還是第一次被拒絕得如此徹底且莫名其妙。
下一刻秦嶼身形晃了下,于萬順手扶住他的小臂,“小心。”
“別碰我”
秦嶼對她的碰觸反應很大。
哦開始兇了。
不過他這點發脾氣可沒林燦放肆,那小孩是個不管不顧的,要是他被厭煩的人碰到手臂,肯定會連踢帶踹小嘴叭叭地問候對方全家。
其實如果秦嶼沒有過度反應,比如漠然的把手抽回去離開,于萬多半會結束糾纏等下次機會。
偏偏他今晚心情煩郁至極,又喝了幾杯酒,生氣時心浮氣躁面色漲紅,連眼尾的皮膚都比平時更艷了兩分。
這讓于萬覺得有點意思了。
是的,有意思。
離開族群后,她有很長時間只能接觸到容荇之一人,以至于以為人類雄性大多如此,像海底沉船里漂亮的花瓶或塑像,美則美矣,但是很無趣。
后來接觸的人多了,才知道原來只有容荇之喜怒不形于色,其他人都會哭,會笑,會露出各種各樣生動的樣子。
此時,秦嶼用力揮手臂擺脫她的手,像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碰到似的甩了兩下胳膊,把頭一扭大步往前走。
于萬腿長,悠然地邁步跟在他后面“秦先生,你似乎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