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來意,非我與隋顧問接洽的核心。”
“不過主隨客便,隋顧問若想,我倒也可以。”
她走下了樓梯,從邊上架子上抽了一條干凈的毛巾,步伐從緩走向隋炘。
隋炘表面乖巧,內在冷靜,正竭力判斷著這人的呼吸跟步伐乃至其體內
要命,基因學習對她無效
怎么會
門徒跟變異人體系差這么大嗎還是
她都聽不到這人呼吸了。
對方連呼吸都能控制
怎么辦,她會不會動手
隋炘手指頭微擰,指甲蓋按壓了下指腹的柔軟,讓漂亮的手部有了微不可查的紅痕。
啪。
柔軟棉后的毛巾被眼前人攤開,蓋在隋炘腦袋上。
隋炘抬頭,看到了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嵇林別樰微上俯的下顎,對方雙手都在毛巾上。
隔著毛巾,不緊不慢揉搓隋炘的濕漉漉頭發。
“變異人的誕生就跟第二洪災一樣不在人類文明得以解析的極限,就好比作為門徒的我們其實并不能揣測你們,以及你的能力。”
隋炘任由她替自己擦頭發,也沒看到對方近在咫尺衣著之下的輪廓,只微仰頭看著這人的眉眼。
“反過來,我們這些走了狗屎運的變異人也無法揣測你們門徒的虛實跟第一紅災的細節。”
她早知道門徒誕生跟第一紅災有關系。
嵇林別樰作為極致的權利跟財富滋養出來的溫柔依舊未變,手下動作細致且周到,讓隋炘察覺不到半點被初見之人擦發的不適跟冒犯,甚至有一種被珍愛的感覺。
警惕性仿佛會因此無限降低。
而對方也在從容與她交談。
“第一紅災誕生時,我們這
一代年輕人都不在其直接影響內,連胎盤都不是,只能說,只要是生靈,都盡量不要去頑固定義不在自己認知內的能力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以后會成長到什么層次。”
隋炘“依舊反過來,姐姐你呢是開鋒,還是開鋒之上還有更深的,更詭秘強大的世界如果不是,那門徒可能都不是第一紅災的代表產物”
嵇林別樰嘴角上揚,“真敏感”
像是一語雙關,手指隔著毛巾從擦去大部分水分的發髻到了隋炘的小耳朵,隋炘這次感覺到不自在了,耳朵躲了下,但是又被輕輕揪住了。
對方的溫柔之下是強勢。
沒讓隋炘躲過去。
指尖小耳朵上的揉去潮濕后,她說,“等你到了努爾維斯,且在那邊打通了某些人可以維持的權力內部分割的避障,就會知道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免得你心生怯意。”
這幾乎在告訴她,現在的她如果去努爾維斯,大概率要避讓那邊的一些巔峰戰力,那邊對她而言還是十分危險的。
其實也不難理解她在隋炘面前,不就是極端危險的而她也只是努爾維斯最上端權力的一部分。
隋炘頓時皺眉。
“我可沒說去努爾維斯啊姐姐。“
嵇林別樰看到了她的皺眉,也不甚在意,只輕聲道“我現在的確在開鋒,但又不止開鋒,介于我對與你關系的定位,非敵對,那就沒有探討的必要,畢竟,你也不會跟我說你的秘密。”
這人說起秘密的時候,仿佛意有所指。
隋炘都不曉得這人是不是察覺她的進化曲線不太正常了,“所以,姐姐今天要拿我怎么辦”
“尤其是假設我既不愿意接受你的招攬,也不愿意跟你同盟。”
隋炘伸手,忽然扣住嵇林別樰握著毛巾即將碰到自己眼睛的手腕。
嵇林別樰沒動,隋炘也不動。
那低頭做菜的廚師頓了下手腕,抬頭了,刀具的鋒口抵著菜板。
安靜了一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