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了,爸也該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負責了。”陸宴行聲音沉沉,他并不覺得陸黎可憐,相反的,覺得他活該,這就是他的報應,不值得同情。
要不是身上流著陸黎的血,他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還有身旁的弟弟。
陸宴行抻著大長腿靠在冰冷的墻面上,抬頭看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你就這樣讓她走了”
她是誰,不用明說陸宴時自然知道。
陸宴時扯了扯唇角,苦笑了下“那有什么辦法,我現在這樣陸家現在這樣,我已經不是陸家少爺了,還讓她跟著我吃苦不成她有更好的選擇。”
而他又有什么資格要求人留下來陪著他分開對彼此都好不是嗎
陸宴行薄唇動了動,想安慰兩句又不知如何開口,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拍了拍陸宴時的肩膀“爸這邊我來負責,你好好上課。”
回應他的是漫長的沉默。
在往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京北高中國際班的同學發現,陸宴時不再像以前一樣經常逃課早退,而是每天按時按點的到教室。
上課認真聽講做筆記,成績一點點往上提升,只不過大部分時間他都是獨自一人。剛開始大家還會在背后議論他的事,漸漸隨著時間過去,舊的事物被新的事物替代,大家也不再提起陸宴時這個人,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
陸宴時也漸漸被人遺忘,成了班里可有可無的人。
這天還沒上課前,向鹿和往常一樣在走廊和朋友打打鬧鬧,在躲避朋友撓癢癢時不小心踩到了路過人的腳,她趕緊停下向人道歉。
轉過身才發現是被她踩到的人正是陸宴時,此時的陸宴時沒了陸氏的光環,似乎與學校里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區別。
兩人對視幾秒間,周圍環境安靜。
“對不起。”半響,向鹿先開口禮貌道歉。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陸宴時突然開口“向鹿,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旁邊的眾人好奇的看著兩人,朋友替向鹿打抱不平。
“鹿鹿,別理他,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早不道歉晚不道歉,現在才知道道歉,誰知道心里打著什么算盤。”
“就是鹿鹿,別理他,他現在陸氏沒了,才知道你的好,又想回頭來找你,不要搭理這種垃圾”
面對大家的詆毀,陸宴時沒有任何反駁,也無法反駁,大家說的沒錯,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他才想起來還欠向鹿一個道歉。
向鹿拍拍朋友的手,眼神示意她們別說了。
“你確實欠我一句道歉,但事情已經過去,我已經放下了。”就是因為放下才覺得無所謂,她揮揮手,絲毫不在意“剛剛我也踩了你一腳,算是兩清了。”
“謝謝。”
目送陸宴時離開的背影,向鹿突然想起沈安雅,她早就把沈安雅刪了,關于她的消息都是從朋友那里得知。朋友告訴她沈安雅經常在朋友圈曬一些大牌的包包首飾之類的東西,還是像以往一樣愛慕虛榮。
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跟她無關了。
而沈洛洛這邊,自從沈確進去之后,沈洛洛又換回和祁恙同桌。
換座位那天又引起了不小的討論,沈洛洛看著疊了上千樓的帖子,無奈搖搖頭,和學校里風云人物坐在一起,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都要變成學校里的名人了。
而祁恙自從換回位置后,沈洛洛發現祁恙不僅上課次數增多了,連以前喜歡上課時睡覺的次數也減少了很多。
幾乎能做到天天踩點進教室,除了實在無趣的課堂或者困得不行,基本上都能睜著眼睛聽上一些。
神經狀態好得沈洛洛以為他的失眠已經好了,一問才知道,實際上還跟以前差不多,幾乎快要到早上才能睡著,只不過以前是懶得聽課,才睡覺的,現在快要高三了,也該好好聽課了。
聽到兩人討論學習上的事,秦時月轉過頭,“洛洛,你好要考哪里讀什么專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