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阿姐笑得好古怪。”
劉嬤嬤看向自家姑娘的背影
“姑娘挺高興的呀,二姑娘是不是看錯了。”
有嗎
孟月容有些懷疑。
墨懷袖所住之處距離孟月池的住處并不遠,孟月池走進來的時候她正穿著一身簇新衣裙憑案端坐。
墨同窗。”
“哼,怎么,孟科首可是要為你家那幾個下人來跟我問罪,我可告訴你,與我墨家相比,你孟家不過是”
“墨懷袖。”
高傲的少女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孟月池的嘴里說出來,突然腦子一空,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孟月池略一歪頭,看著她轉向了旁處的眼眸。
“多謝。”
“你、你為何平白無故謝我我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這般就能放過了那些人。”
“我是多謝你幾番回護。”
說完,孟月池雙手一攏,對她行了一禮。
剛剛還姿態做足的少女猛地從座上起來,仿佛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她看著孟月池,習慣性地想說些什么,可她什么都沒說出來。
“孟月池,你別以為這樣”
“我此謝,并非是謝墨家高門里的墨娘子,是謝廬陵書院里一身正氣的墨懷袖,我的三年同窗。”
晚秋風重。
桂花香濃。
仿佛被什么哽在了喉頭,墨懷袖看向站在風里的少女,她仍是一身短衣繡褲。
因為她,廬陵書院有半數女學子也不再穿外面的旋裙。
墨懷袖其實自己也讓人做了許多繡褲,私下里,她只穿著那些褲子,只是不敢讓旁人看見。
“你”
孟月池直起身,笑著看她,她的目光澄澈得像是晨間的露。
墨懷袖看著,便覺得有熱意從心中流淌而出,又不知該去何處。
“孟月池,今冬之后,我便不會再來廬陵書院了,明年秋闈,我必勝過你。”
出身墨家的女兒想要科舉,千難萬難,可墨懷袖愿意去走那條千難萬難的路,如果是與孟月池同路為伴。
“好,明年秋闈,墨懷袖,你我場上見。”
院落之外的竹林里,原本在與幾個少年談論朝政的陸寒城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剛剛與他說話的少年們也不在意。
聽聞墨懷袖說自己要去科舉,他們都震驚不已。
陸寒城微微低著頭,他的胸口又有一陣陣的熱意。
只是此時他有些分不清,那些熱意到底是因為他胸口那顆紅珠,還是因為少女那一句句帶著笑意的話語。
孟家人給孟月池帶來的麻煩不止這一次,只不過在廬陵書院,這些事都被攔在了外面。
薛重歲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見孟月池每日平心靜氣地讀書練字準備秋闈,她心中很是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