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點頭說道:“剛才我一直有這樣的感覺。那個小子真是井底之蛙,無可救藥!”
董清秋說道:“不過,他若是不急著去找那個二品修者的妖怪,好好修煉,把我給他的上還丹的藥性完全煉化,再加上那顆一品妖丹,相信他很快就能夠達到一品修者的后期境界。唉,靠著藥物快速提升修為實力,對他來說,害處實在太多了。若是沒有在悟性上有足夠的支撐,恐怕他連一品修者的境界都很難再突破上去!修行之路,提升修為固然重要,但是對于天道的感悟更是重中之重,他這是舍本逐末,得不償失。”
星河擺手說道:“那都是他自找的!自己毀了自己,可惜這樣一根好苗子了!”
西河村。
距離次年的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站在河堤上的陳小葉的表情越來越黯然。知道自己的死期越來越近,換作是誰都高興不起來。由于日子的臨近,西河村的村民們對待陳小葉一家人的態度更加尊敬。
路開走后,羌石山也消沉了很多,路開對他說的話時不時的在他的耳邊響起,甚至晚上做夢的時候,他能夠在夢中看見路開對他的嘶吼,于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從夢中驚醒。
“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住,他還算什么男人?”
“你明明有那么多時間,為什么不努力一把,把陳小葉從深淵之中拉回來,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掉進深淵?你也是一個幫陳小葉推進深淵的幫兇!”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一個男人,不應該依靠別人來保護自己的家園,而是應該自己拿起武器、揮舞拳頭,把一切妖魔邪祟驅趕出去!”
“這么多年了,你們為什么甘心被妖怪奴役,而不生出一點反抗之心?”
“你們,和那些被圈養的牲畜有什么區別?!”
路開一句一句的話,想刀子一樣,不時的在戳著羌石山的心臟。
“不!”
羌石山跑到附近的山頭仰天大吼,他在吼什么,發泄什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回過頭,看到河堤上那個越發清冷孤膽的背影,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
但是,羌石山在重壓之下,快要奔潰了。
“是我害了陳小葉?是我?是我么……”
甚至有時候半夜的時候,羌石山睡不著覺,會沖到外面去,找一棵大樹發泄。他的拳頭一拳一拳打在大樹的軀干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樹皮木屑亂飛,而他的拳頭也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身體上的疼痛并不能掩蓋掉心臟的疼痛。
折磨。
羌石山飽受折磨。
“路開,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什么?!”
羌石山憤怒的嘶吼,他原本就像是一個沉睡的人,雖然也對陳小葉的事情感到心痛,但那就像是在夢中,夢中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接受。但是,那個突然出現的路開卻一巴掌扇在了他,把羌石山從夢中拉出來,一頭按進冰涼的清水里。路開不僅讓羌石山從睡夢中驚醒,而讓羌石山更加清晰的看透這個世界,讓他無處遁形。
羌石山消沉了,就連練武場的羌佑力也看出了羌石山心不在焉的樣子。
“羌石山,你這是怎么了?”羌佑力看著動作越來越不規范的羌石山,吼道,“羌石山,這練武這條路上,你是有天賦的!你不能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你可以取得更高的成就,甚至成為咱們西河村的驕傲!羌石山,你要振作起來!”
羌佑力恨鐵不成鋼。
“沒有用的,現在一切都晚了。沒有用的,沒有用的……”
羌石山猶如喝醉了一般,無論是面對誰,都展現出了衣服渾渾噩噩的樣子,就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