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遠離把她當作犧牲品的西河村,不想看到村中的任何一個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離開,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而把整個西河村陷入死地,所以,她只能站在這個離西河村稍微遠點卻又能夠讓西河村村民看到的地方——她陳小葉不能消失在村民的視野之中,一旦村民發現她不見了,所有的村民都會陷入恐慌。
對于陳小葉來說,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不過是等死罷了。
聽到那些爆竹聲,陳小葉甚至有些憤怒,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她覺得自己很快連作為一個人應有的情緒都會失去。
失去了情緒,她大概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個人要是沒有了感情,大概便不會有痛苦,沒有感情,沒有痛苦,大概就也就無懼于生無懼于死了。
羌石山的身上有酒氣,臉上也開始有胡渣子出現。
他才十七歲。
本該是陌上人如玉的年紀,羌石山卻變得分外邋遢。
羌石山成了一個酒鬼。
耳畔聽到村子里面的爆竹聲,羌石山變得異常的焦躁,他走出村子,看了河提之上的陳小葉一眼,向陳小葉走去。
“咔擦、咔擦!”
腳下很多地方的積雪還是新的,從來沒有人踩過,羌石山在上面留下了一竄腳印。
距離河提越來越近,羌石山眼里竟然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然后,他變得越來越緊張。
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陳小葉站在河提之上一動不動的樣子,真的和一個雪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羌石山走上了河提。
前面的大哥依然有河水在流動,這一段時間雪下得雖大,卻并不能夠把流動的河水凍住。
“呼——”
羌石山重重呼出一口氣,快速向陳小葉靠近。
陳小葉感覺到了羌石山的異常,轉頭看了羌石山一眼。
靠近。
羌石山在不斷的靠近陳小葉。
甚至,越過了那道安全的距離。
看到越來越近的羌石山,陳小葉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看著羌石山,提高音量問道:“羌石山,你要干什么?”
話音剛落,羌石山已經走到了陳小葉的身邊,然后一把拉住陳小葉的手
冰涼。
陳小葉的手一片冰涼,就像凍住的冰塊一般,而羌石山的手則是一片紅熱。這是羌石山第一次拉住陳小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