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賽結束了,回到家中后,前來拜訪陸閑的人絡繹不絕。
陸閑送走今天最后一個光頭來訪者之后,天色已經黃昏了。這個光頭是落風城外山上寺廟里面的一個和尚,他聽說陸閑資質不錯,打算讓陸閑跟著他上山修行。
陸閑說自己還沒有看破紅塵,活了十四年,肉還沒有吃夠,酒還沒有喝夠,最重要的是,女人還沒有玩夠,不能隨大師上山修行。
和尚傻眼了,說陸閑小小年紀心里面全是世俗的**,再長大點還得了,更加堅持要度化陸閑。
陸閑突然又咧嘴一笑,說剛才那些不過是故意說出來逗大和尚的。
和尚又愣了一愣。
陸閑說其實我一直都在修行。
和尚問道:“你又沒有進貨寺廟,又沒有禪師的指導,更不懂得詠經誦佛,怎么會在修行?”
陸閑響起一段著名的偈語,也顧不上是不是牛頭不對馬嘴了,說道:“修行為什么要在寺廟里面才可以,為什么非要有人指導才可以?大師,你著相了。”
和尚問道:“我著什么相了?”
陸閑說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和尚聽著聽著就變了臉色,急忙掏出紙筆,問道:“施主,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陸閑擺了擺手說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粹然無疵瑕,豈復須人為。
君看古彝器,巧拙兩無施。
漢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
胡部何為者,豪竹雜哀絲。
后夔不復作,千載誰與期?”
陸閑念得很快,有些字句甚至念得很含糊,不過,落到和尚的耳朵里面,就顯得很有道理、很高深莫測了。
和尚聽得云里霧里,呆呆的看著陸閑,問道:“什么意思?”
陸閑說道:“你這個大和尚修行還不夠啊,你得回到山上去面壁思過了。”
和尚拿著筆刷刷刷的紙上寫著,把能記下來的字句全部記下來,然后抬頭看著陸閑,囁嚅著說道:“施主……不對,大師,能把剛才的教喻再重復一遍嗎?”
陸閑說道:“用不著我重復,機緣到了,你自然能想起這些詩句,自然能知道它們的意思,機緣不到,你拿回去抄一百遍也沒有用。”
陸閑揮了揮手,說道:“走吧。”
和尚雙手合十,彎腰告退,說道:“大師真乃神人也。”
陸閑松了一口氣,關上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