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陸閑胳膊斷裂的地方不斷的流出來,滴落到大殿之上。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陸閑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他盯著右武神,眼神異常冰冷。
右武神舉著陸閑血淋淋的胳膊,像舉著戰利品一樣,得意的掃了掃四周。作為一個武神,他異常享受喋血廝殺的日子。成為一個金仙站在整個仙界的巔峰之后,他的日子越來越無聊。前兩天,被那侯軍毆打一頓過后,他作為一個武神沉睡多年的血性才被再次激活。
“現在有什么要說的么?”
張玉迪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陸閑,看著陸閑痛苦的樣子,他心里面的不暢快稍微消減了一些。現在,他相信陸閑品嘗到痛苦的滋味過后,一定會比剛才老實。
“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侯軍的同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同黨!這一切,都是他們對我的誣陷!”
陸閑用僅存的右手指了指姜錘石。
姜錘石在那白星的丹爐房中,說他是受月兮的指使取陸閑的性命的時候,陸閑的身體雖然處于昏迷之中,他的意識卻清醒得很,對于外面的一切都能感知。陸閑知道,姜錘石是鐵了心要弄死自己。因為姜錘石已經徹底得罪了自己,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放過他的了。至于那白星,到底有沒有摻和進來誣陷自己的陰謀之中,陸閑不是很肯定。不過從目前的表現來看,白星大概率也卷了進來!
“胡說八道!”
姜錘石臉色一變。
“殿下,這個冥頑不靈,看見侯軍失敗,自知命不久矣,是已無所畏懼,在他嘴里,應該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白星轉身對張玉迪說道,“再審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不如把他處決了吧!”
“炎豐,難道你真的命都不要了嗎?!”
看見陸閑依然如此嘴硬,張玉迪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站在陸閑邊上的右武神拿著斷胳膊戳了戳陸閑的胳膊斷裂處,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疼傳來,陸閑咬著牙,一聲都沒有吭,也沒有退讓躲避,沒有移動半分!汗珠順著他蒼白的面龐流了下來。
“怕死,我怕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陸閑完全不理那右武神,抬頭看著張玉迪,說道,“不過,如果殿下非要我死,我也無可奈何。這諸天萬界之中生靈的生死,不過都在你一念之間。你現在閉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到真相,我又有什么可說的?畢竟,就算是神仙,那也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就算是神仙,那也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陸閑的這一句話方落,大殿之上,所有仙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怪異。這一句話太精辟了,擊中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要害,他們明知道剛才的審查和所謂的證據證人形同兒戲,但是每一個人都愿意沉浸在那兒戲之中不愿意拆穿。
侯軍留給這些仙人的映像實在太壞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陸閑是那侯軍的同黨,他們也不可能讓陸閑走出這個大殿。更何況,對侯軍恨意尤其深的張玉迪!
張玉迪聽了陸閑的話,目光緊緊的盯著陸閑,不再說一句話。
陸閑也毫不畏懼的回瞪著張玉迪。
大殿之中的仙人都沒有聲響,目光在張玉迪和陸閑的身上來回移動,他們在等待這張玉迪的下一個決定。
這陸閑,到底是生是死,又或者讓右武神繼續卸掉他的身體,繼續折磨他?
仙人們摸不透張玉迪的想法。
姜錘石緊緊的握著拳頭,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也在期待著張玉迪的下一個決定。他有一種預感,這一件事,終于要有個了結了!姜錘石沒有想到,在他看來,原本是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最后竟然鬧到了這樣一個地步,鬧翻了甚至影響到了他仕途的地步,這個炎豐,實在太讓他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