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剛和體育老師談完,駱宛然已經從教室直奔過來找她了。
“你還說和那個叫程肆的沒什么擊劍誒,你擊劍比試居然輸給他了我就沒見你對誰手下留情過”駱宛然一臉夸張地捧著臉。
比賽輸了的溫西本人一臉無奈“我是不想手軟來著,那劍有問題,強行用力很可能會斷。”
駱菀然啊了一聲“什么意思”
溫西便把當時的發現和她講了“常年彎折磨損的劍條,只要發力方式錯誤,劍尖很容易折斷,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劍斷后扎進對手胸腔脖頸的新聞,所以每次比試前,擊劍服和劍條都會重新檢查。”
“既然有危險,”駱菀然疑惑道,“那你當時怎么不直接喊停”
“直接喊停,老師頂多給我換一根新的劍條,但如果比完”
溫西笑笑,抬了抬眼皮,嗓音一頓“我就有時間去抓鬼了。”
兩人并肩往aha更衣室那邊走,聽見不遠處的淋浴室傳來一陣騷動。
“那邊好像打起來了”
“程肆剛過去了,不是吧,他又打架”
“誰知道,過去看看”
溫西和駱菀然相視一眼,不約而同跟上了腳步。
淋浴室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見到溫西,人群下意識讓開一條道,然后溫西就看見,燈光熾亮的浴室里,程肆頂著一張殺人臉,揪著人頭發,一字字地開口“你有什么招沖我來,我陪你玩,但你要是再敢說她一個字我就讓你體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垃、圾。”
被他按著的趙介滿臉血,眼看門口的學生越聚越多,他破罐子破摔地吼“霸凌你這是校園霸凌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告訴校長,讓你這臭傻逼退學”
“無所謂,”程肆面無表情,“本來也沒多想上。”
然后冷著一雙眼,抓著他的腦袋朝浴室墻上狠狠一慣。
趙介慘叫一聲,疼得眼冒金星,口水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他怎么也想不到,程肆居然是個真瘋子
以前他嘴上犯賤程肆壓根不怎么理,他還以為程肆只是背靠陸寅之的小嘍啰,結果今天這一遭他才發現,這人瘋起來是真的不要命,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他怕的
駱菀然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百聞不如一見,她對程肆剛才口口聲聲維護的那個“她”很感興趣。
偏過頭,她看向旁邊的溫西。
溫西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出人意料的是,這次她并沒有選擇袖手旁觀。
“夠了。”溫西上前幾步,抓住了程肆還欲繼續的手。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讓程肆渾身的戾氣瞬間消散,他愣了一下,回過頭,撞進溫西被照出一圈淺色的眼睛里。
程肆抿抿唇,盡管覺得不怎么夠,還是聽話地站起了身,低聲和她解釋“你的劍條,是他”
“我知道,交給我處理。”溫西打斷他,將目光移向鼻青臉腫的趙介,“金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她和體育老師調出了監控,明明白白看到了趙介替換劍條的經過。
不過由于未造成傷害,體育老師和金平提議從寬處理趙介。
溫西對此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如果被替換劍條的人不是她,也許趙介只會被口頭批評幾句。
在這所學校,老師是比學生還弱勢的群體,所以他們向來不愿得罪任何學生。
看在老師們的份上,溫西原本也打算到此為止。
至少表面上會到此為止。
趙介粗喘著氣,齜牙咧嘴“好哇,我正好也要去找金老師,班里有這種霸凌犯,還要不要讓人呆下去了”他指著程肆,“你等著,老子一定讓你明天就滾蛋”
溫西原本往外走的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