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西那頭忽然安靜,只呼吸聲明顯比剛才快了許多,夾雜著一聲十分驚奇的“唔”。
“怎么了”程肆問。
“沒”溫西冷淡的聲線帶上了一絲倦懶的意味,片刻后,她贊嘆般落嗓,“謝謝程老師,毫無保留。”
電話掛斷。
程肆耳根被“程老師”三個字震得微微麻煩。
盡管不懂溫西為什么忽然這樣叫他,但
毫無保留
也不見得吧。他默默想。
第二天,溫西坐駱菀然的車上學時,后者一臉夸張地指了指她眼瞼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黑眼圈這么明顯”
溫西皮膚很白,以致于那片烏青被襯托得十分明顯。
溫西轉了轉手腕上的抑制手環,面無表情地說“別提了。”
程肆教的她那個辦法,起初的確感覺不錯,給了她一種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新奇爽感。
以前就算洗澡,她也是公事公辦,絕不會多分出一個眼神,大多時候還帶著嫌棄的心態,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握著動動居然是這種感覺。
可惜她并沒有愉快很久,因為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了疼痛。
整個都變得紅彤彤的。
直接給她疼熄火,連冷水都省了。
溫西靠著車窗,懨懨地想,程肆是鐵人嗎,這種痛都能忍
由于失眠和身體的雙重折磨,溫西一整個上午都沒什么精神,作息規律、睡眠充足的情況下,她上課幾乎不打瞌睡,可今天卻有些堅持不住了。
倆眼皮不停打架,她趁著大課起身想去洗把臉,回頭一看,后排的程肆腦袋側趴在桌上睡覺,神情安詳得像一具尸體。
“”
溫西突然間有點羨慕他的自由。
“溫西同學。”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
溫西視線一轉,看到林夏陽紅著臉朝她走來“我想件事想問問你,能和我出來一下嗎”
溫西本想讓他就在這說,周圍幾名同學聽到動靜,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時刻關注著這邊。
想了想,她松了口“好。”
林夏陽和溫西前腳剛出教室,原本雷打不醒的程肆突然敏銳地睜開了眼睛。
他對溫西的聲音很敏感,是一種快被訓練成本能的敏感。
尤其伴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的,還有別人的躍躍欲試。
程肆平靜地揉了把頭發,人還沒完全清醒,雙腿已然下意識跟上了兩人。
走廊盡頭是一塊圈起來的花園陽臺,除了放學,一般不會有人來。
林夏陽在這兒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溫西。
“昨晚我拜托駱菀然問過你,但始終沒等到答復,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誠意不夠,我應該當面邀請才對。”
林夏陽臉頰紅紅的,聲音也很輕,一雙鹿眼清澈地望著她“溫西,下周我的生日會,你、你愿意來嗎”
溫西連考慮都沒考慮“不去。”
林夏陽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一時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勉強扯扯嘴角,眼底仍然泛起止不住的難過。
大家上高中后,基本都會陸陸續續分化,而他分化那天,好巧不巧是他值日,又更不巧地在大部分人都離校后撞上了突發易感期又無法控制的aha。
那個aha將他拖進廁所,分化期的脆弱讓他不堪一擊,他絕望地哭喊著,無論怎么掙扎都不管用,差點就被標記了。
最后是溫西聽到聲音,一腳踹開廁所的門將他救了下來,那一刻,她宛如天神降臨。
看起來理應和他一樣柔弱的oga,卻不費什么力氣就將那個aha拽到一邊,隨即摘下抑制手環扣在瑟瑟發抖的他手腕上。
他剛想提醒空氣里充滿了極具壓制性的aha信息素,卻發現鋪天蓋地的aha信息素也無法撼動她分毫,她將人不容置疑地摁進了洗手池里,眼也不眨。
盡管溫西后來告訴他,她只是路過做了件順手的事,但林夏陽還是不可抑制地對她感到好奇和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