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寰州先帶溫西去做了腺體檢查,確認是藥物耐藥性造成的信息素積壓問題,且她腺體里的信息素濃度比裴寰州預想的還高,已經是臨近易感期的狀態了。
也就是說,她原本應該延后的易感期不僅沒有延后,反而即將提前來臨。
最壞的消息是,目前可替代腺體抑制劑的藥物仍在研發中,暫時沒有比它更好的。
隨著年紀增長,她的aha身份會更加難以隱藏。
是以從醫院出來時,兩人的神色都變得略顯凝重。
“先去吃飯。”裴寰州道,“我看你今天精神狀態實在不好。”
“昨晚沒睡好。”
溫西一邊應聲,一邊看著手腕上的抑制手環發呆。
無法完全掌控信息素的ao必須佩戴抑制手環,在隔絕外界信息素的同時,也會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分泌,但隨著發情期和易感期的逐漸穩定,抑制手環不再作為日常用品。
不戴,反而是ao對信息素擁有絕對掌控力的標志。
按理說,她掌控信息素的能力也差不到哪兒去,但她比大部分人都依賴抑制手環,即使注射過腺體抑制劑,也沒敢摘。
還是某天許藺深疑惑她怎么一直戴著手環,她才強迫自己摘了下來。
現在重新戴上,那種時刻提醒著她命懸一線的危機感頃刻間又回來了。
裴寰州訂的餐廳浪漫小眾,入門巷口處點綴著幽雅花束,處處洋溢著異國風情。幾道招牌菜做得相當頂尖,溫簌生前最喜歡這家餐廳的奶油蘑菇湯。
兩人入座后,裴寰州正色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考慮提前計劃了。”
“怎么提前”溫西疲憊地說,“只要現在的溫家一天不倒,我連南江都出不去。”
她早知道裝aha遲早有露餡的那天,所以和裴寰州商量,高中畢業后以學業為由出國,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她也有足夠的空間發展自己的事業來和許藺深抗衡。
但現在腺體抑制劑逐漸失效,這計劃顯然行不通了。
“我推了后續工作回來找你,也是想說這件事,”裴寰州翻出手機里一張照片,“這次我去華海參加學術交流會,你猜我遇見了誰”
溫西順勢看過去,照片的背景是學術交流會結束后的酒宴,裴寰州和一名身穿軍服、氣質深沉的中年女性aha并肩而立,朝著鏡頭共同舉杯。
“華海戰區陸軍少將傅延。”裴寰州道,“南江溫家和華海傅家齊名,許藺深手再長,也伸不到華海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溫西眉頭微皺,“可傅延憑什么出手我實在想不出到底要什么樣的條件,才能讓她冒著和許藺深結仇的風險幫我脫身。”
“我原先也沒敢往這方面想,但你知道嗎,酒宴上是她主動來找我的。”
裴寰州漂亮的眉眼閃著清寂的光“傅延有個aha女兒,是天生當將軍的料,傅延也有意栽培她,可惜她在分化時出了岔子,腺體受傷很嚴重,所以軍檢這一關就過不了。”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傅延只能在聯盟內尋求腺體醫生為女兒治病,這也是她為什么這次會出現在學術交流會上的原因。”
溫西沉吟片刻“你有把握治好她”
裴寰州搖搖頭“把握不大,她腺體的損傷幾乎不可逆。但是,”他抬手在桌上輕扣了下,“我還得知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什么”
“你不是轉班了嗎傅延的女兒,傅晚森,她的訂婚對象就在南江國際中學讀書,更巧的是,就在你現在的那個班級。”
溫西“誰”
裴寰州“他叫陸寅之。”
溫西微微睜大眼“竟然是他。”
“這件事很隱秘,傅家還未對外公布,我也是偶然得知,”裴寰州道,“許藺深也不一定知道。”
服務生開始上菜,裴寰州喝了一口蘑菇湯,露出懷念和滿足的神情,他輕聲道“如果你能和陸寅之交好,那結識傅晚森和傅延就變得容易許多。小七,這件事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做到,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