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這個”
程肆艱難開口,沙啞的聲線聽上去很痛苦,他抬眼看了看駱菀然,片刻又低下頭“算了。”
反正他從來都不會有好運氣。
就算真有不當oga的辦法,他肯定也沒錢做手術,何必再問。
“既然你沒什么事,那我給溫西說一聲就走了”駱菀然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給溫西發了條短信,“你安心在這兒住著,病房費用已經付過了,醫生說你還在發情期,雖然注射了抑制劑,但最好還是觀察滿48小時再走。”
“等等。”聽到她提起溫西,程肆心口一窒,語氣盡量平靜,“我能問問,溫西干什么去了嗎”
他想確認,是不是因為他的冒犯讓溫西生氣了。
駱菀然訕笑兩聲“你還是別問了。”
程肆“為什么”
駱菀然正琢磨著該怎么和他解釋,手機鈴聲便突然響起,正是溫西打來的。
她把電話遞給程肆“要不你自己問她吧。”
程肆盯著亮屏的手機,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遲疑,不過這種情緒沒持續很久,他還是按了接聽。
“喂”溫西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菀然,他醒了嗎”
“是我。”程肆應聲。
這話說完,兩人不知怎的就沉默了。
最后還是溫西率先開了口“醒了就好,你好好休息。”
一般來說,這種話都是掛電話的結束語,程肆卻沒給她這樣的機會,突然啞聲說“溫西,我分化成oga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你會因此開心一些嗎會不生我氣了嗎”
程肆想得很簡單,雖然oga的性別于他來說堪稱致命打擊,但要是溫西因此能感覺開心,他也就認為值得了。
溫西偏偏避重就輕地說“我沒生你氣。”
也不知是不是分化后激素不穩定的原因,程肆變得格外感性和敏感,猶豫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那你為什么突然走掉”
“菀然沒告訴你”溫西道,“裴醫生這邊有點事,就是我的腺體家庭醫生”
“裴寰州對嗎”程肆冷不丁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溫西一怔“你知道他”
程肆不吭聲。
溫西似乎有了猜測,輕嗤一聲,語氣變得很淡“既然知道”
話未說完,被程肆吃力地打斷“我不問了。”
他仿佛很難接受溫西未出口的話,不斷喃喃重復“不問了,真的不問了。”
駱菀然聽不下去了,把手機奪過來掛掉,在心底草了一句。
她洗手時摘掉抑制手環,不小心聞到了程肆的信息素,分辨出是白芷的氣味,她不由驚訝了好一陣,怎么會有oga是這么不討喜的味道呢。
而現在,這個理應強壯兇悍的oa,表情看起來和他的信息素一樣苦澀。
“你別太在意裴寰州了,你知道吧,溫西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所以對他特別點其實也能理解哎”
駱菀然絞盡腦汁地安慰,越往下說越發現屁用沒有。
程肆認同地點點頭,垂下眼睫,慘淡地扯了扯唇角。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兩年前他就知道,溫西對待裴寰州,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最終程肆還是沒有在醫院住滿48小時。
他好討厭醫院這個地方。
駱菀然離開后,他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去兼職,打算回他的出租屋。
本來今天是有兼職的,可他忘記了提前請假,等他想起來去聯系對接人時,發現已經被拉黑了。
他愣了好久,直到眼淚大顆大顆滴在手機屏幕上,他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還難過。
以致于一向警覺的他,壓根沒發現出租房附近出現了不少陌生面孔。
那群人在他轉身時從背后過來,抄起棍子狠狠砸在他背脊上。
程肆驟然吃痛,悶哼一聲。
趁著他短暫地失去行動力,領頭的人穿著講究西裝,暴力扯著他的校服衣領往沒有監控的無人小巷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