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都知道剛才一直沒忍住,確實是有些錯處,各個低著頭反省了一通,直到姜妱讓他們下去,才灰溜溜的退下了。
絲蘿守在姜妱身邊,不先去提回宮的事,反而先勸道“您的性子未免太軟和了些,在這兒還好,回到宮中,總要拿出皇后的架勢來,才能震懾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姜妱知道她這樣說是好意,便解釋道“我是想教訓教訓他們的,只是還沒開口,你就回來了。”
“嘿”絲蘿無語道“從您嘴里說出來的教訓能叫教訓么那不跟”
她想了一下,終于選中了一個合適的車措辭“那不跟撒嬌一樣么”
姜妱當即哭笑不得“哪個撒嬌了。”
絲蘿也沒忍住笑了,笑完了卻又有些犯愁“只是,這回宮的事看來是推脫不得了,您這個樣子,又能對付得了她們哪一個”
姜妱知道宮中的女子要生存下去,自然是要力爭上游的,她也不是沒經歷過后宮的明爭暗斗。
不過,那畢竟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了,再者說了,絲蘿其實說的沒錯,她實在不太擅長應對這些沒有硝煙的戰爭,那些很久以前的爭斗,她能順利度過,說實話,靠得也確實不是自己的心計能力,真要她自己來,恐怕早就骨頭茬子都不剩一個了,也就沒有再后來的那些事了。
只是褚皇后的身份比之她之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好到只要她不犯大錯,與皇帝處好關系,就至少是半只腳立于不敗之地,著急的是等著上位的人,她們才更容易出錯。
再有,她現在沒有孩子,這是壞事,但其實也是見好事,至少在宮廷中,儲位的爭奪,危險程度是遠大于后位的。
“既來之,則安之。”姜妱不想再讓絲蘿愁下去,她拉著這姑娘的手,微笑道“車到山前總會有路的,就算到時候咱們沒法子了,褚太師我是說父親,他總是要顧一顧我們的。”
提到褚太師,絲蘿的煩惱也消下去不少,不難看出,她對于這位名臣也抱有很盲目的信心“您說的不錯,太師就算再避嫌,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您話說回來,離宮之前咱們的人被處置了不少,就算加上這邊的三個也不太夠用,不如請太師選幾個可信的送進宮來,也算是個臂膀。”
這其實是個好主意,即便褚太師和女兒的關系算不得親密,但他至少不會害她,而太師調教出來的人,必定也經驗老到、機敏善謀得。
只是,姜妱卻本能的覺得這事不太妥當。
“這是為何”
姜妱的感覺不太好描述,她想了想方才道“我只是覺得,太師畢竟是生父,他看起來又是個沉少言卻多心的人,他的心腹若是放在了身邊,一言一行恐怕都被看在眼里,我畢竟不是”
“不會的,”絲蘿道“太師與她并不常見面,見了面也說不上幾句話,她又進宮快兩年了,這期間更是一面都沒見過,說句夸大一點的話,說不定陛下都比太師了解皇后。”
“真的是這樣嗎”
姜妱之前是被這話安慰過,也對此深信不疑,但是今日真正與褚東陽打了照面,那種感覺卻實在不好言說。
褚東陽的外表實在讓人見了就會不自覺的產生敬且畏的感覺,姜妱每次看到那雙幾乎與鏡中的褚皇后一模一樣的眼睛都有種不由自主要戰栗的感覺。
這樣相似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的。
“還有,真的有父母不能認出自己的兒女么”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絲蘿不以為然“再說,男人就更不可能了,孩子又不是從他們的肚皮里生出來的,長久不見面,能記得長相就不錯了。”
姜妱不再說話。
她模模糊糊的知道,換作她自己的話,就算不常相見,就算關系不夠親近,就算時隔經年,自己的孩子,就算化成灰也必定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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