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小姐的想法很好
。陛下肯定只是并沒有完全理解。”
雖沒有參與百官會談,但寧澹想象得出那里面是個什么情形。
以他對陛下的了解,如若陛下能聽到沈遙凌本人的陳述,定然不會拒絕。
因此沈大人的落空,定然是事出有因。
正是知道內里情形復雜,他才來找母親幫忙,最為有力。
“就算你這么說”寧玨公主凝神思索一番,卻也沒有再接著否定。
嘆氣道“好,那我改日找個時機去跟這位沈三小姐問問詳細。”
說到這里,本以為今日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結果寧澹道“不行,改日太遲了。”
寧玨公主震驚“那,你是想要我什么時候去”
“現在。”寧澹語氣肅然,雙目炯炯地看著母親。
寧玨公主瞪著他。
寧澹不知畏懼地仍看著母親。
寧玨公主森寒道“羊豐鴻。”
羊豐鴻戰戰兢兢地應了聲“在”。
“帶著他給本宮滾出去。”
片刻后,寧府的一對主仆被掃地出門。
羊豐鴻苦笑著抹了把汗,對寧澹道“公子放寬心,公子既然已經請求了公主,公主定然會找準時機,幫沈三小姐一把的。”
今日從宮中回來后,公子便整個人亂了套。
簡直是急得團團轉。
平日里的冷靜,一絲一毫也找不到了。
寧澹蹙著眉“我知道。”
他只是生怕會遲。
想起沈遙凌怔然落淚的神情,胸口就像被什么東西來回揪扯。
那個畫面,來來回回地在心底抓撓啃噬。
片刻也不能安息。
所以一點也等不得。
第二天沈遙凌睡到了晌午過去才起來。
其實,一整夜好像都是清醒的。
小院里靜悄悄的,平時最常數落她偷懶的母親也沒有派人過來打擾,大約是還在體諒她的悲傷。
這不是一件好事,沈遙凌覺得,她不想在父親母親眼中成為一個很脆弱的人,那樣只會叫他們擔心。
是她請求父親幫忙,她的失敗她也應該自己承擔,不應該連累父母和她一起不高興,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
沈遙凌決定出門。
至少不應該再縮在臥房里。
她爬起來洗漱,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眼睛成功消腫,最后只好欲蓋彌彰地戴上帷帽。
但其實也沒有什么用,最后還是要摘下來的。
只不過,想到要去見的是一個根本無需在他面前掩飾的人,沈遙凌掙扎過后,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臉上有輕微的麻木感,可能是還沒有消腫的緣故,讓她多了一絲面無表情的冰冷。
也挺好的,她睡了長長的一夜,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調理好了。
馬車停到小巷外,沈遙凌慢慢走進小院。
在外面扣了三下門,門開了。
魏漁披散著長發出現在門內,看見她就讓了一步,似乎是很習慣地等她進去。
“老師。”
沈遙凌喚了聲,聽見自己聲音悶悶的,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開口就會露出端倪。
她呼吸波動了下,干脆自暴自棄地摘下了帷帽。
魏漁看清她的臉時,好似微微震了一震。
淡淡地質疑道“龍睛金魚”
沈遙凌看了他一眼。
而原本就腫起來的眼睛,因為瞪視的動作,反而更像是金魚的水泡眼了。
魏漁點點頭,自顧自地認可了自己的說法。
沈遙凌悲傷地坐到了桌邊,悲傷地給自己拿了個杯子。
魏漁闔上門,往回走,看到沈遙凌埋頭在杯子里喝茶。
心中默默地說。
金魚喝水。
沈遙凌一口氣飲盡,放下杯子的動作有些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