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地事小,況且都是太學院的地盤,給誰不是給,爭不過就爭不過吧。
但損傷學生們的自尊心事大。
沈遙凌深吸一口氣。
這不消明說、卻無處不在的輕視,終究會化成自卑在學生們的心底生長。
人若自卑,就會失了勇氣。
方才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士氣,這會兒恐怕已經煙消云散。
安桉有些傷心地蹭過來,輕聲抱怨。
“怎么這樣啊那以后我們去哪里玩”
沈遙凌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
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再好聽的話,比不上一次實際有效的行動。
這塊地不
能讓。
讓,就是讓了少年銳氣。
如今院正看來是打定主意不理睬,她得自己想個辦法才行。
下學回家,沈遙凌回到臥房里琢磨。
若青一陣驚奇,不明白怎么第一天復課就布置了這樣多的課業,讓小姐回家來還寫個不停。
剛想勸人休息休息,門廊上傳話來,說有人找。
若青趕緊借著由頭去了小姐身邊。
“小姐歇歇,夫人在前院叫你呢。”
沈遙凌甩甩有些發僵的右手,“嗯”了聲,洗干凈手上蹭到的墨,邊往前院走,邊還在腦袋里想著事。
走進前院,剛要喊“母親”,聲音卻頓住。
只見鄭熙昂首挺胸地站在她家前院里,像個開屏的孔雀。
身后跟著十數家丁,每人手中捧著一個匣子,匣子里放著一顆珍珠。
沈夫人坐在軟椅上。
沈遙凌仍想著兩個學塾之間的恩怨,還沒反應過來,看見所屬醫塾的鄭熙,就更來氣,冷聲道“你干嘛”
沈夫人輕咳一聲。
沈遙凌翻了個白眼,重新問一遍“有何貴干。”
鄭熙看著她,目光不知為何有些激動。
“你來了。我,我有東西要給你。”
沈遙凌狐疑地看著他。
只見鄭熙在原地定了定,才伸手摸向懷中,在外衫上透出像是書信的形狀,往外抽了些,露出點赤紅色的邊角。
那是,婚帖
沈遙凌腦中一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