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了一絲曖昧的氣息。
試煉場的主事講完規則,又揚聲再對人群問了遍是否已經聽懂。
沈遙凌面無表情地“嗯”了聲。
寧澹偏頭看過來,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兩瞬。
出聲問“你不開心”
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質問,仿佛沈遙凌應該為了能夠跟他組隊而感激涕零。
畢竟在試煉當中,沈遙凌不愿意跟他爭辯多余的事,于是扯了個笑,假裝輕松地問“沒有。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開玩笑“該不會是特意來幫忙的吧寧公子真是位心善的好長史。”
寧澹當然不是特意來管閑事。他來這里,只是因為有話想跟沈遙凌說。
他心中有個很鄭重的念頭,最應該和他商量的就是沈遙凌。
而沈遙凌身邊總是圍繞著其他人。
恰巧這個試煉場中只有兩人,剛好適合談話。
寧澹目光一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聲說“沈遙凌,我有問題問你”
話音未落,石扉緩緩開啟,轟隆聲響將寧澹的說話聲完全遮掩下去。
沈遙凌走進通道之中,寧澹說了一半被迫打斷,轉頭快速跟上。
不遠處喻綺昕目光短暫地投來,也很快進了另一條通道。
試煉場連
著后山,穿過石洞后便是荊棘叢生。
看來沈遙凌運氣不佳,選到的第一關便很難前行。
似乎在說他們根本就不應該來。
試煉中不允許帶武器,寧澹的劍留在門外,內力催動掌風,樹叢被拂倒一片,只剩殘斷落枝。
沈遙凌“”
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作弊。
罷了,她占了便宜就不要賣乖。
坦然抬手行了一禮“多謝。”便沿著清理干凈的羊腸小道往前快步走。
她蒼青衣擺如蓮葉輕晃,寧澹跟上去,沉聲道“你現在,很擔心”
直覺一般,他覺得接下來他要問沈遙凌的問題,最好在沈遙凌高興的時候問。
而此時,雖然沈遙凌否認,但她看起來確實就是算不上開心。
他只能猜測她是在為了試煉結果憂慮。
沈遙凌卻輕松地搖搖頭“我不擔心。”
其實沈遙凌知道挑戰醫塾有多么不可能。
因此只想著盡力而為,卻并沒有想過一定要贏。
她真正的目的,只是鼓舞同學們的銳氣,不要被這種小事擊倒。
真正重要的是投入這個比武之中奮斗的過程,不論輸贏,都會成為他們共同的美好回憶,也能幫他們在以后大偃需要他們的時候,更好地配合。
雖然現在里面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寧澹。
寧澹若有所思。
過了會兒,咽下原本的話頭,轉了個方式問道“花箔期,你有什么打算”
這一句,既是探問,又是催促。
他分明已經預知到沈遙凌會給他送婚帖,卻偏偏不能問具體日子。
到底要等多久沈遙凌現在一點苗頭也沒有,時日拖得久了恐要生變。
寧澹不愿生變。
他的生活中只有那么單調的幾種事情,從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成婚于他而言,是從未考慮過的。
仿佛天外飛書。
是以母親將婚帖交給他時,他只當作與己無關的事情,擱置一旁。
直到他在幻境中看到了沈遙凌送來的婚帖。
直到他意識到,要與他成婚的人是沈遙凌。
他才開始有了日益增長的期待,將與沈遙凌成婚的這件事列入計劃之中。
一開始,他自然是想跟循預言,畢竟,就算讓他自個兒去想,他都想象不到比那更好的事。
但突如其來的鄭熙讓他又亂了陣腳。
他希望沈遙凌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看見,只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