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國家小,人口少,這倒也不算意外。
魏漁身為外派使臣,上前一步將陛下的手諭拿出來,當眾宣讀后,呈給阿魯國主。
阿魯國主聽完譯者的傳達,雙手合十似乎表達了一些感謝,然后張開雙手。
“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朋友。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這座島上最尊貴的客人。”
國主面上洋溢著歡欣的笑容。
他們的房間被安排在王宮之中,整座王宮都由完整的白色原石打造,為了盡量不切割原石,有的轉角處甚至還保留著突起,過道時而變得狹小,但對于王宮中的人來說,似乎絲毫也沒有覺得礙事。
他們對石頭的尊崇真是無處不見。
沈遙凌跟著魏漁進了另一間殿宇。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發現,阿魯國不僅與大偃有來往,與其他的周邊島國也都有船只航道,但卻一艘商船都沒見過,他們需要弄明白這是為什么。
阿魯國主神秘地笑笑。
“因為我們不需要金銀。”
譯者這樣說著。
“我們的民眾有瓦都里的饋贈,可以自給自足,金錢這種骯臟的東西,只會玷污我們的信仰。”
沈遙凌眨眨眼。
這種說法,倒是符合瓦都里僧人的作風。
他們千辛萬苦到了都城,除了挨家挨戶送寶石之外,什么也沒干。
大偃地大物博,周邊小國依附大偃通常就是為了銀錢賞賜。
阿魯國卻什么都不要。
魏漁回頭看了看沈遙凌,面色有些無奈。
倒沒有強求。
只道“多謝解答。這段時間,我們會在這里叨擾,請國主擔待。”
國主又是一番客套。
離開王殿后,沈遙凌迫不及待。
“真有這
么視金錢如糞土的國度”
一個人還好說,這可是一整個國家。
若說自給自足這阿魯國放眼一望全是石頭山,只有一片不穩定的火山區旁邊有些土壤能夠耕種,真能自給自足
魏漁搖頭。
“也不全是如此。他們認為金銀是被打磨澆注過的劣質石頭,又經手太多人,有悖于他們的信仰。”
“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是不想要外來的利益,而是不能以金銀的形式。”
沈遙凌思索。
魏漁點點頭。
“難辦。”
自古以來貿易都需要貨幣,若不用金銀,如何與他們交易
若全都換算成布帛糧食,需要多大的運輸量,路途又這么遙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勉力為之,也是得不償失。
剛到這里就困難重重,看來這通商之路,首戰難以告捷。
真到了這一步,沈遙凌倒是反而放寬了心。
還安慰魏漁。
“沒事,反正咱們這趟是搭的順風船,這幾天我們到處多看看,只要有點東西帶回去,下次還是有機會的。”
魏漁點點頭。
現在也只能這樣想。
他們的住處就被安排在王宮之中,除了近侍之外的其他仆從,則被留在宮外。
沈遙凌與魏漁分開后,去了自己的住處,若青已經領著人都收拾好了。
還遞過來一張字條。
“是寧公子那邊的侍從送來的。”
沈遙凌打開。
字條上是寧澹的筆跡,字句簡短。
平鋪直敘地說,上船以后瓦都里僧人四處走動,具體動作與在京城時無異,目的就是與所有人建立聯系,大部分人已與他們相熟。
沈遙凌思索著這個“相熟”的內涵。
難道這就是寧澹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討論這些的原因。